季意惊呆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沙有套,不至于就这么报废。
而高姨妈走时,自然将没吃完的话梅与开心果都带上了,还拎走了大哥给大嫂买的一大堆补品,至于钱,就不知道拿了多少了,千儿八百总是有的。
一次千儿八百,十次就是万把块,高姨妈就跟吸血虫一样,在大嫂在的日子没少来这里吸血。上述事件仅是冰山一角罢了。
大哥大嫂双双车祸去世后,高姨妈做了小半天伤心样子,便开始对季家指手画脚,说来说去一个意思:季苒归我们管,钱跟房子也是我们的,季意你已经成年,赶紧利索滚蛋,别想染指我们家产!
季意再次被这家人刷了三观,但他听了不但心态没崩,反而冷笑连连,被恶心了这么多年,要是次次火,他不得变成喷火龙?
然后季意直接报了警,高姨妈吓得半死,气得鼻歪眼斜,再据理力争也争不过当年年仅五岁的季苒只想跟着季意,只能悻悻作罢。
没能谋夺妹妹家产,高姨妈一计不成,之后一改策略,跟季意哭穷,又说妹妹命苦,没享几年福就撒手去了,留下娘家父母哭得死去活来,一身是病没钱治……
季意八风不动,最后淡淡说了句:“二十万彩礼,用哪儿去了?这几年少说也给你从大嫂手里抠了十万,用哪儿去了?不舍得给你爹妈治病,到一个刚失去双亲的外甥家里哭穷,谁给你的脸?”
高姨妈被说得面如土灰,青红交错,别提多精彩了。
后来高姨妈又来纠缠闹过几回,甚至跑到季苒幼儿园去,幸亏幼儿园比较规范,没有接送证根本不让高姨妈进去接人。
季意接到老师的电话时脸就黑了,提前去了幼儿园接季苒回家,并警告高姨妈:“你再这样我可就报警了。”
高姨妈扯着嗓门叫骂,很难听,把季苒吓哭了。
顶着烈日,季意抱着季苒头也不回地走,一边安抚着季苒,一边揪心难受,生活已经够糟糕了,还要他们怎样?
还要他们怎样!
实在没办法,季意带着季苒搬了家,换了幼儿园,谁也没告诉,得了几年平静。纵然后来被高姨妈找到,但因为季意态度强硬,冷嘲热讽,最后干脆无视,讨不着好的高姨妈这才偃旗息鼓,灰溜溜地走了,又是好些年没联系。
结果季意刚“死”没多久,高姨妈就像闻着肉味的狗,又兴冲冲地上门来吃人血馒头,盘算别人家产。
这回她可高兴死了,因为季意一死,季苒就是真的无亲无故了,她不愁斗不过一个小孩子。
几年不见,季苒现高姨妈的根已经白,面相越刻薄,脸上的每一条褶子里都藏着贪婪,却要作出风韵犹存的样子,生生把五官挤成自以为慈眉善目的凶恶,吊着眉梢问:“他们谁啊?”
季苒刚要作答,季意先制人,居高临下睨着高姨妈,目光阴恻如鬼魅,冷笑着说:“我谁?我是季苒他叔!”
话音刚落,天公非常作美地刮起一阵阴风,从客厅窗口呼啦啦吹进来,窗帘飘动,黑白遗照中的微笑似乎也别有深意起来。
季苒:“……”
沈刻:“……”
高姨妈:“……”
第36章骚扰
阴风持续刮了十几秒,除了季意,其余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苒心中虽有惊疑,却不会真的相信邱鹿就是他叔,这也太扯了。
“邱鹿,你别开玩笑。”季苒说,又对高姨妈介绍,“我同学。”
高姨妈脸色很是难看,她确实被吓到了,瞪了季意一眼,也不惺惺作态了,讥笑道:“这是谁家的小孩,懂不懂礼貌,拿死人开玩笑。”
紧接着又说:“季苒,不是我说你,你叔死了,你这同学嘴上还不积德,你还把他往家里带,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高姨妈左一个死,右一个死,季苒气得脸色微微白,眼眶也红了,一时气噎,说不出话来。
季苒尚且如此,季意这个“死”了的正主自是更加恼火,刚要开嘴炮,沈刻伸手拦了下,开门见山说:“两位是季苒的姨妈姨夫吧?天快黑了,两位请回吧,明天季苒还要上课。”
高姨妈昂着下巴,“你又是谁?我回不回关你屁事?这是我外甥家,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住下。”说着看向季苒,“季苒你说是吧?”
季苒:“……”
季意:“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高姨妈立马跳起来,抬手就去扇季意耳光,“你这小杂种敢骂我?我今天就替你爹妈教训教训……”
巴掌未落,却被沈刻一把擒住,高姨妈用力挣了下,竟没挣脱,不由得有些心慌,回头对丈夫怒喊:“死人啊你!几个小崽子合伙欺负你老婆,你还坐得住!”
充当背景板的高姨妈丈夫这才站起来,沈刻这时放开高姨妈,重复道:“二位请回,不然就报警了。”
高姨妈叫嚷:“班车都没了,走个屁啊!今晚我还就住下了,季苒,你这什么狗屁同学,太没教养太不懂礼貌了!赶紧轰走!”
季苒也是来气:“应该走的是你。”
高姨妈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我可是你姨妈,你妈是我亲妹妹,咱们才是一家人,你赶我走?良心被狗吃了?”
季意说:“季苒要是没良心,那你就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