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已经十点多了。两人走出小吃店,季苒想着廖句家离这里挺远的,定然是为了方便自己,才会约在这里,于是说:“挺晚的了,要不今晚你住我家吧?”
廖句比季苒高一点,微微侧着头垂眸看他,过了会儿才问:“方便吗?”
季苒:“当然。我家还有一间客房,不过从来没住过人,要收拾一下。”
“嗯。”
见他答应,季苒很高兴,笑道:“我告诉你,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怎么回去住,我怕我叔来找我。”脸上笑着,眼中却充满苦涩与怅惘。
顿了顿,他问:“是不是很可笑?我很想他,可是我又怕鬼。”
廖句抿紧唇,最终还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头,说:“不怕。”
……
骨折好了,然而季意恢复“自由之身”后并没有多高兴。
因为他现自己可能要吃土了,看着手机里可怜巴巴的零钱,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本市富的儿子。
——真他妈穷。
想翻翻卧室里有没有金戒指、金项链、金手表,一无所获,一贫如洗。除了衣服鞋子是名牌的,奢侈品一概没有。
衣服鞋子大多还小了,也不知穿了几年,没人在意。
季意找来找去,将目光放在了书橱顶的各种奖杯上,复又泄气,虽然看着像金的银的,但肯定是镀金镀银的,不值什么钱。况且奖杯算是邱鹿的遗物,卖了也太不道德了。
要跟渣爹低头要钱吗?
算了,还是吃土吧。
这天中午打饭,季意只要了一个菜,还是素菜,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但是不省着点不行,谁让他是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学生党呢。
这时候,他无比地想念自己的“前世”,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工作上一路坐到高管位置,年薪百万,从来没有为缺钱愁过。不想一朝变成富之子,人生不但没有开挂变得更好,居然连吃饭都只能打一个菜了。
“邱鹿,你怎么吃这么少?”秦娆看着季意餐盘里的唯一一道青菜炒香菇。
季意自是不好说自己没钱了,胡乱搪塞过去:“减肥。”
“你还需要减肥?”
季意笑了笑,这时沈刻打饭坐下,看到季意的午餐亦是一愣,随后无比自然地将自己餐盘里的炒虾、糖醋小排、豆角炒肉、西红柿炒鸡蛋匀了一半给他。
沈刻说:“你需要的是增肥。”
季意:“……”
因为沈刻这句话,秦娆噗嗤笑了,揶揄:“这是要包养的节奏啊。”
包养什么的自然是玩笑话,季意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是纯粹的同学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