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苒气道:“你高尚,你无私,你道德感强,那你还吃那么多榴莲!比我吃的还多!!”
“……”季意噎得差点翻白眼厥过去。
沈刻拍着季意的背给他顺气,边对季苒使眼色,让他回去。季意咳了好一阵才能说出话来:“季苒、季苒你别走!臭小子……”
季苒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上午,季意执意出了院,既然没什么大问题,回家休养也行,况且总不能一直麻烦沈刻。
沈刻将他送回家,将医生的嘱咐又提了一遍,季意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顾自己。”
沈刻看向季意的目光带着忧虑,这两天除了那位作风奇葩的爸爸,根本没有亲人来看过季意,他很怀疑季意在家会不会受到忽视与虐待。
季意却安慰他:“安啦,我可是本市富的儿子,该作威作福的时候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沈刻:“……”作威作福不是这么用的吧。
帮佣出来帮忙提东西,也没多少东西,都是补品。季意这就摆出少爷架子:“这些补品很贵的,每天早晚两顿弄来给我吃。别跟我弄鬼,我都数过的,敢偷吃偷藏或者偷偷调包的,立马报警抓起来。”
帮佣:“……是,少爷。”
沈刻:“……”原来真的是作威作福。
季意拍拍沈刻的肩膀:“这下你放心了吧?”
沈刻失笑,道了别,去学校上课。
两日未归,家里样样未变,自然也包括梅如雪,依旧冷若冰霜,仿佛从来不知儿子又进了一次医院。看见儿子的惨样,也只是冷冷问了句:“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儿不嫌母丑,这个母看上去有点嫌儿丑。
季意摸着自己的脸说:“也不知道长得像谁,我爸说像你。”
梅如雪听了横眉怒目,轻轻呸了声:“胡说八道。”
在别人家,父母双方争着抢着说孩子像自己,在邱家,渣爹渣妈都不认为儿子像自己。
季意凉凉道:“哦,那我可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梅如雪不悦地看着他:“怪腔怪调。”语毕上了楼,眼不见为净。
季意也不想见她,支使帮佣:“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弄碗冰糖燕窝来。”
邱鹿与父母之间的裂痕,季意不打算修复,他们既不在乎,他又何必上赶着自讨没。
他也不打算委屈自己,该争取的他会争取,不是他的他不要。
学校还是要去的。
休息了两天的季意,精神饱满地坐上了公交车,可能看他是伤残人士,司机大叔喊着“谁让一下座位”,居然有好几人站起来让位。
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啊。季意笑着坐在一个男子让的位置上,道了谢,没注意到一个头顶微秃油腻的中年男人投来的近乎怨毒的目光,刚才他也站了起来,然而季意没坐他让出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