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县人民医院里忙忙碌碌的迎来了好几波人。
这两天早就放出消息,孔祥庆生命指征平稳,随时有苏醒了可能,下午还特意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坐实了消息。
鬼魅般的影子将送上门的鱼儿打晕拖走、再打晕拖走,整晚就像是搬运尸体的鬼魂,悄无声息。
穿林打叶,敲山震虎,没想到还真有大鱼浮出水面,牵扯出的臭鱼烂虾更是不计其数。
经过层层抽丝剥茧,省委班子二把手钱晋东,西省公安厅副厅长陈雄的政治生涯利落落幕。
而这位钱晋东其实早已进入中纪委的调查名单。
原因是程瑾从国赌场带回来的几人中的一个,正是这位二把手亲自养的刀。
在空间小黑屋里遭受了几天非人待遇,又重见天日的王浩扬,简直被吓破了胆,很轻易就交代这些年,经自己手为金主扫清障碍所做的恶事。
也是此人心眼多,明白自己知道的越多以后会死的越惨,早晚是要被卸磨杀驴的命,几年前就开始转移财产,最后做了一个局,坑了几方面一大笔,潜逃出国,过起了美滋滋的日子。
钱晋东也万万没有想到,销声匿迹多年的人,最终成为捅死自己最尖利的刀。
这一下,西省的地震才算震的彻底。
第二天起,柳县的商贩和普通百姓突然现,整个县城变天了,那些整日在街道上晃悠的杂碎们通通消失了!街道少了打砸抢的乌烟瘴气,空气都变得干净了。
“李姨,李姨,可以出来摆摊了!那些个混混都被抓走了!”
李兰的男人前两天因为想少交点儿高额保护费,被揍的下不了床,摊子也被掀了,好东西全被抢跑了,其他零零碎碎的砸了个稀巴烂,这砸的哪是摊子,砸的是这一家的希望和命!
李兰疾步开门,“军子,你说啥?”
“李姨,那些个打人的杂碎全被京市下来的部队一锅端了,前街告示栏里贴着告示,让被混混们欺负过的人都去公安局做笔录,据说要严打,这回,一颗花生米没跑了。”
“真的!”
“李姨,真真的,好多人都往派出所去了!”
李兰“哦”的一嗓子哭开了,她双手合十,“老天有眼啊!我们有活路啊!”
躺在里屋目光空洞,万般颓败的男人,在听到老婆的哭声后,心里揪的疼,无望的日子让他心如死灰,可听着听着,突然现这一次有所不同,哭声中仿佛又洋溢着兴奋。
“老头子,老头子,那些天杀的畜牲都被抓了,上了告示栏!”
李兰跌跌撞撞跑进屋,“老头子,这回是真的,你能行不,咱也告状去!”
听明白了老婆子的话,李老三咬牙坐起来,“咋不行,我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他爹!呜呜呜……”
李兰好几天都听不到自家男人开口了,今天居然会说笑了。
“哭啥!去叫大娃、二娃回来,抬也要把我抬过去!”
“好!好!”
住在县胶鞋厂家属院的毛大民家也同样被拍响了大门。
毛大民的爱人王桂芹,无精打采的打开门,“杨光警官!”
“你有事吗!是不是有我家墩子的消息了!”
他们的小儿子毛雨梁,小学时烧坏了脑子,不太灵光,可一家人谁也不嫌弃,当宝贝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