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诚亲自坐镇,市局刑警连夜审讯。
陈宏宇黑进了王原野的电脑,里面有个隐藏文件,都是张淑红杀害几名死者的证据,还有几名死者和王原野在一起的照片。
王原野拍这些照片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可即便有了这些,也免不了他的死罪。
王原野真的后悔了,曾经他的心里真的住进过那个姑娘,恬静美丽,笑起来眼睛弯弯,右脸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姚静很依赖他,很信任他,可他却不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他后悔啊!
他更恨江宁,因为嫉妒,江宁设计,让心怀不轨的张永强害了姚静,他知道后没有去帮姚静,反而落井下石,嫌弃姚静脏了身子,最终姚静在张淑红的威逼利诱下自杀了。
姚静死后,他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错手杀死了张永强,他打算去自,可张淑红阻止了他。
从此,他走上了一条万恶的,心灵扭曲的不归路。
两年多了,他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和张淑红谁才是谁的玩物。
可是有一天,江宁出现,张淑红献宝似的绑架了江宁,他突然觉得,了无生趣的生活被戳动了,他要报复,要让江宁感受一下当年姚静的痛苦。
他强了她,疯狂的折磨她,而江宁却摇尾乞怜要做他的女人,这种贱人怎么能和姚静相比?
后来,张淑红杀了她,让她羞辱而死。
很痛快,这个杀了他心爱姑娘的坏女人,早就该死了,他心里的伤仿佛被治愈了,生活有了新的激情和渴望。
有了一就会有再二再三,他和张淑红成了一种交易模式,只要他满足她,她就会满足他,她每次弄来的姑娘都能戳在王原野的心窝里,那种折磨的快感,越来越吸引他,就像吸毒一样,让人无法自拔。
而他越上瘾,那些女人们就会死得越快,他就越想要更快得到下一个新的目标,王原野中毒了,中了张淑红下的毒,他依赖她,也恶心她,他想杀了她,更想杀了自己。
“哈哈哈……我认罪,杀了我吧,我活的不人不鬼,早就该死了!”
折腾了一个多月,闹得满城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就这么破,两天的时间,李忠诚看程瑾的眼神,比看到秦致更热切。
王老四说:“李叔,别打我家小七的主意,一次就闹的老爷子心脏病快犯了!”
王老五说:“估计没有下次了,这种案子对小孩子心灵成长不好!”
王老六说:“哥,你们别搞一言堂,得尊重小七的意见,再有下次,好好的谈条件,不能让咱家小七吃了亏!”
王老七说:“我听哥哥们的!”
秦致说:“我听小七的!”
一番操作,李忠诚的心脏疼,要是手下的兵,早就上脚踹了。
但看看这几个,个顶个的出息,哪一个都是翘楚,就连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王老六在少爷圈子里都不容小觑,再加上这个有勇有谋、蕙质兰心的小女娃,以后这王家和秦家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呀!
从警局出来,天边泛起鱼肚白,程瑾的心里其实有点闷闷的,几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沦为了两个变态杀人狂互相满足的工具,谁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欲望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没有比人更可怕的动物了。
马路对面的早餐摊早已支起了大锅,看着小丫头情绪不高,秦致开口提醒:“有醪糟酒酿圆子!”
程瑾抬头,还真是呢!
这是程瑾最爱喝的,糯糯的糯米圆子,淡淡的酒香,入口甜丝丝,她一次能喝两大碗,夏天加冰,放点桂花酱,真是不醉人醉心啊!
这家店开了二十年了,老板的手艺很好!而且早餐花样很多!
“老板,酒酿圆子!”程瑾急不可耐,忙活一晚上,她现在又困又饿。
“我也来一份!”秦致吆喝到。
王老六觉得稀罕,“阿致,你从不吃甜食的!”
“小七喜欢!”
“得,当我没问!”
王老五和王老六见多了,早就习惯了秦致对小七的毫无原则。
王老四第一次见,觉得很神奇,秦致可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这小子倔得跟驴似的,什么时候屈就过自己?世间万物,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一碗甜甜的酒酿圆子下肚,程瑾的好心情又回来了,满血复活,想那么多干嘛?只要自己做事问心无愧就好,这个世界有白就有黑,有好就有坏,认清自己走的路,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就好。
人上了年纪就起的早,还有点怀旧,程贤礼一早就带着秘书李阔来这边喝酒酿圆子,这家酒酿正宗,圆子还是老手法,现在的那些创新工艺,机器搓出来的小圆子,吃着都不如这家有嚼劲儿,程贤礼时不时来喝上一碗。
小店不大,门口的摊位上坐着几个年轻人,看衣着都很讲究,而且个个身材挺拔,相貌堂堂,中间还簇拥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程贤礼和秘书往里走,正好迎上了吃完起身准备往外走几个年轻人。
良好的家世和教养让王家兄弟几个和秦致毫不犹豫的侧身站立,正好把站在最后的程瑾露了出来。
程贤礼的凤眸微微愣怔,程瑾的凤眸则是微微上挑。
眼前的男人的确长的很好,儒雅绅士,气度不凡,一双凤眸明净而睿智,岁月待他不薄,在他脸上留下的更多的是生命的从容和生活的阅历。
如果说程衍是可以锻造宝剑的好钢,家族底蕴给了他很多棱角,不需要去打磨,即便成不了真正的宝刀,也自带三分利器。
而程贤礼更像是一坛陈年的老酒,岁月的沉淀,让他沉静,让他的威严气度多了几分沉稳柔和。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程瑾毫不心虚,上一辈子的感同身受,使得这一瞬的她有些倔强,她想要帮那个小小的程瑾看看,这就是她渴望过的亲情和父亲,这就是让她母亲陪上一生和性命的男人。
程贤礼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有七分像的脸,心情极为复杂。
他皱着眉头,小姑娘背脊挺的笔直,娴静淡然,像一簇幽兰,可倔强的眼神,微微抬起的下颚,又像傲骨的寒梅。
他无数次的想过这个孤身在外的孩子,可又无数次的否定过,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孩子,根本不是经过他允许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可是真正当这个孩子走到他面前时,他的心被刺痛了,那种倔强的,甚至带着些许恨意的眼神,让他这么多年伪装的骄傲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