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走着的蔡晓雅,不时地朝后张望,一不小心差点拌倒,好在被丁禹飞拉住了。
丁禹飞看得头壳疼,“你能不能专心走路啊?路在前面,你老看后面干啥!班长肯定能追上来,咱们走远点,才不会被他带回去啊!”
蔡晓雅甩开丁禹飞,“要你管,你走你的,我摔倒了我自己会爬起来。”
丁禹飞没好气了,“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就算比不上何班的成绩,我也是个纯爷们儿好不好,让我丢下个弱女子,我可做不出来这么Lo的事儿。”
说着,用力抓着女生胳膊,加快了度。
蔡晓雅嚷了半天,也没被放开。
他们吵吵嚷嚷地走了一路,到十里路口时,突然看到了路口站着的几个成年人。
正是之前跟何越坐过同一辆车的摄影三人组,一个中年人带着两个年轻人,听说是记者实习采风。
一看到他们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成年三人组都愣了下。
中年人最紧张,忙拦住七人询问情况。
两个年轻人很自来熟,跟他们聊得很投机,听说他们的目的后,大加赞赏后,还给几人拍照。他们的专业相机能拍出夜色下的景色,还原度相当高。
七小只没客气,立即组队摆好pose,齐声叫了“茄子”喊了“哇哦”。
时间将近四点,已经过了天光最黯的时间,原来墨蓝的天微微浅了一小度色号儿。
中年人说,“哎,你们这群娃也忒大胆了。这样吧,等我们向导过来,你们还是跟我们一起走。放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们也没法放心。这深山野岭,要不时窜出个什么动物来,也危险。”
之前听村子里人说,山里的野物多,虽然没有大型伤人的动物,但惊到人,也很危险。
有熟悉的向导带路,对于这些小状况都有预案,不会因小失大,造成万一。
白鹤鸣是七人组的领队人,跟中年人商量。
其他人散在路边,坐在前人安置的大石头上休息。
秦瑶刚准备坐时,就被卢菁菁拉住了,“不能坐。这石头有湿气,必须等白天晒透了才能坐。我爷爷说,只能坐黄昏的石头。”
女孩们纷纷起立,只能蹲在一边。
男生们却没这种顾虑,有的直接摊在石头上,出舒服的喟叹,和招人恨的声音。
潘长原把衣服脱了放石头上,让卢菁菁坐,卢菁菁坐下后让秦瑶坐在自己腿上。
两姑娘一抱,又成了一张很有意思的照片。
男生也开始玩起来。
蔡晓雅突然叫起来,“有人来了,好像是班长!”
她高兴地朝回跑,身后传来一声疾呼,“别跑,小心!”
从坡上下来的人似乎也现了不对,大叫着,“菜菜,你别跑,退回去。”
蔡晓雅不明所以,吓了一跳,朝后退,但异变突然生,从黑黢黢的高高草丛里一下窜出一物来,出“嚯嚯嚯”的叫声,冲过来,足有人膝盖高、黑呼呼一大坨,这吨位就吓人。
蔡晓雅吓得大叫,转身就跑。
同时几道电光亮起,有两道长射灯直直躲到了那东西的脑袋上。
准确说,就是眼睛上。
蔡晓雅差点儿摔倒时,被人从侧旁一拉跌进人怀里。
而那低叫的野猪,刚好从他们身侧冲过去,钻进了下方的深笼中,很快消失了。
等到众人围过来时,灯光亮起,蔡晓雅看到拉住自己的人正是何越,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呜呜呜,你还是不是朋友了?说好了要一起的。”
“还说是班长呢!你有尽到班长的责任嘛?”
“放开我,我不要你扶!”
女孩是被吓坏了,口不择言,大家也都理解。
劝了几句,就都散开了。
何越轻叹口气,小声道,“菜菜,刚才没受伤吧?你别动,我看看。”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任她抱怨笑骂,他不会跟她争辩,等她泄情绪,他依然很冷静很理智地帮她想办法,解决问题。
他的这种沉稳大气,稳重可靠的感觉,其实比起白鹤鸣更踏实,更真实,更接地气。
更难能可贵!
他没有城里孩子的娇气,自大,外强中干,他是从生活真实的打磨里成长起来的男孩子。
“没事儿。别怕,只是野猪躲避公猪,要养小猪仔,到处找吃食。山里的不好找了,就会跑到人家里去寻摸偷吃食。为了不让他们破坏农田和鸡舍,村里人就提前在村子周围这片投放了一些饲料,方便它们吃。”
这个,其实是何越爸爸想的法子,很多年下来,保护了野生动物,也解决了村人们的烦恼。
何越虽然已经离开山村,在外生活快三年了,这些山里的常识和生活方式,他一回来所有记忆和本能都被唤醒,如数家珍般给小伙伴们科普。
灯光打亮少年的脸庞,比起其他同龄人都更成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