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一听就明白了,“饿了?”
何越本想撒谎,奈何身体过于诚实,非常“懂事”地回应了一声响亮的“鸣叫”。
白鹤鸣失笑,一巴掌拍在少年肩头,往教室走。
“行,咱们就当过节聚餐了。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哎,鸣哥,一会儿你点菜吧!我这没见识的,我怕出丑。”
“行,给你点只烧鸡加烤鸭,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回来你慢慢吃。哦,不行,剩太多你吃不完,放坏了又拉肚子,秦瑶肯定会骂你。”
“不不不,我不会再吃馊东西了,我保证。”
“暴饮暴食也不行。”
“呃……”
大佬不愧是大佬,已经把他所有的脉络摸清楚了!
“你是不是傻,吃不完就放食堂的冰箱去。还怕大师傅把你的肉给偷吃了不成?”
“呀,对啊!”少年抠抠脸,低下头,“就是,有点儿怪不好意思的。”
“这肉又不是你偷的,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何越肩头微微一垮。
白鹤鸣低声道,“我给大师傅说,你帮他削土豆,他会很乐意的。”
闻言,何越脸上亮起了笑意。
这个饭局由四个少年和两个家长组成,一行六人到饭馆时,果然人庭若市,还有人排队等坐。
老式的街边馆子,敞开的双扇木门都是古朴的“福”字和“万”字纹木雕花,安放的都是实木大方桌,并四条长方凳子。粗旷,实诚,又随性,食客们都吃得很嗨。
丁爸爸果然有些门道,进馆子里转了一圈儿,就找到了座位,带几人进去。
位置还相当不错,安在内堂的一处靠窗处,窗外是个小花园,比起外面大堂要安静一多半。
秦瑶和丁禹飞都跟自己的父亲坐一处,白鹤鸣和何越各坐一边。
爸爸们让孩子们自己点菜,丁禹飞一口气就点了三道,菜单被秦瑶抢走了,划了一道菜,就递给了何越,何越接过菜单立马紧张得不行。
因为少年从来没在城里馆子吃过,光看一眼菜单上的价格,一个菜就好几块钱,这给吓得手都抖了,眼神求助向旁边的少年。
白鹤鸣垂眸看向菜单,他一手支着有形的下巴,一手轻点在菜单上,姿态随意,像是早习惯吃馆子了。
“晚上吃鱼,好消化。花链还有活杀的吗?来一条。一半红烧,一半清蒸。”
点菜员飞快地记下,点完后笑一句,“小帅哥真是行家,点的都是咱们店里最拿手的招牌。”
丁爸爸问了句,“小白啊,你也常来这里吃?”
白鹤鸣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就起了身,还问了句“谁要洗手”,另三个人立即积极响应,跟着去了。
离开长辈的目光,四人都乐呵起来,有说有笑。
丁爸爸好笑,“我看他们这样儿,咱们两就是多余的。不如付了钱,直接走人,让他们四个吃个痛快。”
秦政笑着擦桌子,“那可不成。他们三都是男娃子,我女儿还是得跟我走。不然回头她妈妈得给我吃排头了。”
两个爸爸笑开来。
丁爸爸突然压低声问,“秦瑶爸爸,你是在办公厅那边吧,没跟小白父亲打过交道吗?”
事实上,秦政还不知道白鹤鸣的爸爸就是白先勇,两人分属不同部门,平常几乎从无来往,上次借钱的事儿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他去还钱两次,都没能在办公室见着人,也不想拖下去,怪尴尬的,就托白先勇的助理代为转交和感谢了。
秦政摇摇头,“不清楚。我们单位同事在七中读书的孩子不少,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