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怪嗔他一眼,还是买了票。
此时车上的人并不多,位置很多。
姑娘故意挑着靠窗的单人位坐,白鹤鸣便坐到了她前面,转身跟她说话。
姑娘不想再破功了,起身坐到了前面。
白鹤鸣不好意思再动,就对着姑娘的后脑勺解释。
“刚才我看到陈康了,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看到我们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所以刚才……搪突了,对不起。”
一听这茬儿,姑娘刚刚立下的信誓旦旦,瞬间被打破。
个人原则?!
那是什么,在帅哥面前还要啥原则啊,帅哥都主动认错了呢!
人家她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作精。
她立即转回了头,问,“真的是那个胆小鬼陈康?他是跟爸妈一起来的吗?他是不是以前就爱打你的小报告啊?”
说起陈康,在白鹤鸣最开始的记忆,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伴。
“我们,幼儿园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不是这样的。”
……呜呜呜,汽球,我的汽球。
……别哭了,我把汽球给你拿下来。
……哇,你真棒。你叫什么?我叫陈康,我爸妈都叫我康康。
……我叫白鹤鸣,我爸妈叫我鸣鸣。
……鸣鸣,我们一起玩吧!这里有个滑梯,可好玩了。
……哈哈哈,好呀!
……鸣鸣,我妈做的卤鸡爪可好吃了,给你吃。
……康康,我爸带了外国饼干,你偿偿。
其实,小孩子的友谊非常单纯,喜欢也十分纯粹,只要不掺和进后来那些大人间的恩恩怨怨,他想他们会一直是挺要好的小。
白鹤鸣没说太多,但秦瑶大抵能猜到不少。
对朋友来说,自己的家人更重要,这种天然的偏心,谁也没错,谁也无法改变。
看着少年微微黯淡下的眼光,秦瑶从兜里掏出纸巾来,拭过那一额的汗渍。
白鹤鸣的情绪一下被面前的小手拉回来,接过了纸巾,低头擦拭。
然后他听到女孩甜软的声音,小声说,“我看有一位哲人说的,我们到这世上是为结缘而来。第一个是父母,之后是兄弟姐妹,再然后是同窗同学好友。他们都是陪我们走过人生的一个阶段,缘来缘去,不用担心,不用耿耿于怀。”
“我总结了一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我们不是来了吗?我,菜菜,何班长,还有小飞哥,现在你有我们这些新同学,新伙伴啦!”
姑娘觉得自己这段心灵鸡汤编得很不错,兀自笑得灿烂。
白鹤鸣眉眼微动,唇角也慢慢浮起。
是来结缘的吗?
可是他突然不想他和她之间的这段缘份,会有“缘去”的一日。
更不想,她在认识自己之后,还要去结缘别的男生,做同桌。
“瑶瑶。”
“嗯?”
姑娘翻了翻包包,有点遗憾,居然忘了买点吃的、喝的,现在都有点饿了。
大手伸来捋过她面上的一丝被风吹乱的,轻轻挂到她耳后。
她看向他,他眼底的划过一抹烈烈的焰光。
他说,“你只能做我的同桌,咱们拉勾!”
他也不等她回应,兀自拉起她的右手小手指,晃了下,被灯影刷过一遍遍的俊容上是少见的严肃郑重,“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