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不知道,此时出的女性声音,在进入白鹤鸣耳朵里时,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声。
那个女声,尖锐,刺耳,充满恶毒的诅咒。
——小杂种,你跟你那个讨人厌的妈一样,都是装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拖祖哥哥的后腿。
——你滚啊!找你爸去,你整天缠着祖哥哥干什么。
——呵,他很快就不是你的小叔了。等我嫁给他,他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什么也不是。走开!
——你说你不是祖哥哥的孩子,为什么整天缠着他,他又不是你爸。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想要借着你,跟祖哥哥旧情复燃,是不是?
——混账!你们这对不要脸的母子,给我滚开,从祖哥哥身边滚开。
——再敢让我看到你和祖哥哥在一起,别怪我让你爸、你妈都给你陪葬!
——白鹤鸣,你就是个小杂种。你爸不要你,你就是你妈的拖油瓶儿!你妈带着你,永远别想跟祖哥哥在一起。
——我要让你们全家都付出代价!哈哈哈哈
女人躺在一片血泊中,却出魔鬼般怪异嘶哑的笑声,本来是一张天使般美丽优雅的漂亮脸蛋,瞬间龟裂宛如被熔浆毁容,扭曲狰狞,骇人至极。
她朝他伸出的手,每一根雪白葱段般的手指一下化成黑色尖刺,带着血缠住他的脖子。
他恐惧得想要求救,喉头被卡住根本不出声音,他只能奋力挣扎。
却不知,他突然暴出的力量,一下就将身上的小姑娘推开。
那是快18o的男生,校服下还藏着不少肌肉的全力一挣。
这让矮了他快2o公分的女孩,哪里抗得住,一下被掀倒在地,整个身体摔进淌了半间屋子的红油漆上,绽开的短也溅上了几缕红。
背部撞地上时,还被地上散落的器物给硌到,钻心的疼,疼得她直抽气。
声音都慢了半拍,才出。
“秦瑶!”
一边的何越忙上前扶人,心下顿时感觉自己一个男生,竟然让一个比自己还弱小的女生上,真是太丢分儿了。
“你,你没事儿吧?有没伤着哪儿?”
“我没事儿。”
秦瑶可没想那么多,她一边推开何越,一边又上前,轻声唤,“小白老师,小白老师,我是秦瑶啊!”
何越一看,更后悔了,他一把拉住小女生,将人拽到了身后。
“秦瑶,我来。”
他一闭眼冲了上去,用力抱住了少年,叫着,“白佬大,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大家都在等你,你看看秦瑶,她都为你受伤了。白佬……”
可是不管他叫得多么急切,少年似乎什么都听不到,更加用力地挣扎,手肘一下击中他的后背,疼得他腿一软,身子跪下地,却是忍着没有放手,愣生生地把少年往门口处又挪了两步。
秦瑶又冲上前,去抱少年的手,啪的就挨了一巴掌。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紧了手臂,将少年往外拖。
两人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不防少年是个打球的高手,挣扎更加厉害,让两人屡受攻击,直把男生的眼镜都打掉了,一脚踩得稀碎,女生当小翻译官专门别上的胸花也被踩进了红油漆里。
眼看着终于要踏出屋子了,少年突然一个猛力,再一次挣开了两人,而头上蒙着的外套,也被甩落在地。
两个看着前功尽弃的局面,几乎欲哭无泪。
少年站在门口,半边脸被屋外有些淡薄的光打亮,透露出一片病态的纸白,唇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