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为她的情绪波动,梦里的场景变得很快。
她心里藏着妒嫉,对坐在身后的男生再无法以平常心。
偶时,他们闹起矛盾。
他常会似笑非笑看着她,不跟她直怼,会等她消了气后,在后面拿笔杆子敲她,提醒她覆行科代表的责任。
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地冲过了高考。
高考完的第二天,班委组织去爬西山,她掉了一条红色丝巾。晚上吃饭时,似乎有喝醉酒的男生说他拿了她的丝巾,让她去找他要。
看着同样喝得眉眼通红,眼角还泛着湿意的大男生,她没好意思。
从那个寒假后,她就再没见过那个女生,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是,有一次她跑圈儿时,曾到几个男生跟他八卦喜欢的女生种类。
她听他说,“长头吧,像晴子那种。笑起来很可爱,眼睛大大圆圆,如果有小酒窝就更好了。”
她心里哼哼:老师都说头长见识短,会影响脑供血,不利于刷题冲刺清北。短头也很好看啊!最重要的是,住校的时候洗头方便,很快就能干。不像有的女生头一大把,又没电吹风,若是枕着湿头睡觉,以后闹头疼找谁去。
傲气如她,已经很有女汉子的作派,不屑于为了个男生做改变。
他会偷藏她的红丝巾?绝无可能。一定是那些男生看他们两平时不对付,故意整蛊他们。
年轻时的义气之争,等后来的后来再想时,就觉得不过是傲娇,渴望被关注。
高考他挥极好,考去大家都向往的都,她只转了个弯儿,去了隔壁大学。
军训时被累昏醒来后,她看到有男生给同寝室的女生送水送避暑药送防晒面膜,突然心酸得眼睛也跟着流汗。
她真是傻得可怜,才会落得个连喜欢的人都见不着的地步。
后悔的情绪在每一次老班群里出现他的消息时悄悄酵,她都会悄悄反复地看好多遍,全部收藏起来,琢磨里面的隐藏信息。
譬如,他获奖的照片是跟女同学微笑合拍,这个女同学留着长,是他喜欢的类型吗?
再譬如,他似乎很喜欢穿poLo衫,如果穿上西装,一定会更帅气吧!那么,送他一个领带夹子做小礼物,就很合适了。
诸如种种,她活在了自己幻想的恋爱小日常里。
其实这种行为有个很俗气的称呼:暗恋。
高三那年副班长何越突然组织同学会,她满心欢喜地打扮一番,将早已经留长的头烫成了晴子那样的内卷齐肩,走进聚会餐厅时,所有人都为她惊艳赞叹。
她小时候就是众星拱月的班花,很清楚自己的魅力。
但当她看到他是被一个女孩挽着手臂走过来时,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他也对她说,“瑶瑶不愧是咱们的班花,越来越漂亮了。不知道哪个幸运男士,能有幸成为插着鲜花的坨坨。”
大家都在笑,她快抑郁死了。
在那之后很久,她都不想上班级群,后来蔡晓雅问她,她借口吐了他的槽。
“瑶瑶,你也太小心眼儿了。这就是他们男生的玩笑话,你还当真了。对了,你知道那晚白佬大带的那个女孩吧,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他女朋友,其实根本不是。那是他做的一个创业项目的合伙人的妹妹,一直很迷他,非要跟着来的。”
她能信吗?!
不。
但是两年后,她拼掉了大把头,吃了好几个月的中药,终于考上了他母校的研究生。
何越到车站接她时,兴奋地跟她说起白鹤鸣的事业做大,已经是月收入几十万的天才青年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