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顶着“二杠”脸跑进女厕所,惹来一众注目。
她翻书包时,现装纸巾和小天使的小丑包不见了。
只能用水冲洗,可沾着油的污渍怎么也洗不干净。
她无奈地撑着水台,咬着粉唇,暗忖:不理人就不理人吧,干嘛把她的脸画花?这人在梦里最多是高冷了些,但对她一直很温柔的。怎么到了这里,变坏了?
“那个……”
正在这时,旁边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一包纸巾递了上来。
秦露转头一看,叫出来,“菜菜。”
蔡晓雅,秦露的初中同学,未来的大学同学。两人并不是后来流行的好闺蜜,顶多算是比较熟悉的故人。
“谢谢。”接过纸巾,秦露礼貌道谢。
蔡晓雅帮忙时,小声问了句,“秦瑶,刚才我看你好像在跟一个男生说话,是咱们以前班的吗?”
他们原来的中学考入七中的同学有几个,在新环境里总习惯靠近熟人。
秦瑶摇头,“不是。”
想了下,又添一句,“我认错了。”
也许那真的是个梦,跟她眼下的现实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都是她入梦太深,胡思乱想吧!
秦瑶有些自嘲地想着,对蔡晓雅笑了下,“我们去教室吧,也许能碰到老同学。”
秦瑶轻车熟路往外走。
蔡晓雅感觉眼前的老同学似乎有些不同,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她跟着走了一截,想起她们其实是不知道新教室的位置,就见秦瑶跟路过的学生打招呼,对方出于礼貌应了声,走过后又奇怪地问身边人:她谁啊?
蔡晓雅更觉得疑惑了。
秦瑶并未在意这些,很快找到了梦中的教室。
白色木牌横悬在门上,白底黑字写着:一年一班。
木牌轻晃着,教室里传来熙熙嚷嚷的说话声,轻笑声。
明明该是陌生的,秦露总觉得熟悉,朝里走时心下有些紧张。
当她们进门时,交流声略顿一秒又恢复正常。
秦瑶的目光已经被后门进来的少年吸引。
白鹤鸣像是刚从洗手间过来,就着校服擦着手。他垂着头,丝掩过眉眼看不清神色,脸部线条被满满的阳光模糊了过于峻峭的线条,变得柔和,有让人心悸的力量。
他挑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那里本来有人,但对方跟他对视几秒,立即抄起包包让了位。
前排转身来聊天的人,也立即转了回去。
很快,以白鹤鸣为圆心半径两排位置的人,说话声都变小了。
他像个天生绝缘体,跟众人竖立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秦瑶有点奇怪,目光不自禁地被少年同桌的空位粘住,心里开始蠢蠢欲动了。
理智明白提醒她,梦镜和现实是有出入的,不能再做丢脸又尴尬的事儿了,否则她开学第一天就要在新班上社死一轮。
可惜身体太诚实了,她双手拽紧书包带,朝少年的方向走去。
旁边的蔡晓雅选定了前四排的空位,本想跟秦瑶坐一起的,回头现这人还在往后走。
“秦瑶?”
秦瑶像着了魔似的,没听到蔡晓雅的唤声,她越过一张张书桌,窗棂的光影抚过她梢眉眼,熟悉又陌生的光阴似乎被紧紧捏在她因紧张而有些汗湿的小手心里。
终于,她停在少年旁边的空桌前。
白鹤鸣感觉到有来人,也没抬头,拿出耳机听音乐。
秦瑶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立即将书包放在了桌上,又偷瞄他一眼,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伸手拉开椅子,慢慢坐了下去。
呼!
没拒绝,就代表默许了。
哦,秦小瑶,你脸皮真厚,胆儿也变肥了。
不不不,只是头晚那个梦镜太真实了,让她醒来之后很长时候走不出那种情绪,眼下情形和梦镜有出入,她还是忍不住靠近这个梦境里的男主角。
那件压在少年胳膊下的校服,满是脏污,机油味儿混着玉女肥皂味很重。
梦境里,他建成西部最大的电动车生产基地,三年将峪城的gdp拉升三倍,成了整个华西区数一数二的轻工业城市,举国瞩目。
原来,他的天赋是从玩机车开始的吗?
秦瑶思绪纷乱,没注意班主任进门了,只看到男生趴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