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还想琢磨琢磨防风灯,可是要防风就需要遮挡住火焰,陶器都不透明,不能用做防风罩。
若是有玻璃就好,玻璃的成分其实就跟瓷器的釉质成分类似,是石英砂融化产生反应出现的。
石英砂里主要矿物成分,是二氧化硅,被高温融化后和碳酸盐反应,生成的硅酸盐,就是玻璃。
同样的矿物成分大量存在于沙子里,所以玻璃最早就是有人在沙滩上烧火,偶然被现的。
他们烧制的陶器能够自然生成釉质,就说明湖泊边的黏土里面,含有某种能够玻璃化的成分。
但是景蕖没办法把它们从黏土里分离出来,只能等到风季跟着换盐队,去大河部落看看。
总从部落里听到大河部落,或许大河部落的河真的很大,说不定还有可能是海,有海就有沙。
木腼腆的笑着点头,景蕖笑着,“那你忙。”
说着就准备回去,木略微犹豫着,声音很小的开口,“景,我们制陶队烧出来的陶,都是黑色。
我试过好多次,却一直都再烧不出来那种特别漂亮的颜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景蕖略沉默,这是祭祀的主意,从上次粗瓷被烧制出来,祭祀就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烧出来的。
按照祭祀的意思,这种神赐、漂亮的宝贝,不能够出现太多,他们部落规模太小,战士没多少。
若是表现的太惹眼,恐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不仅瓷器保不住,连部落都会有危险,
可谓是很有忧患意识,景蕖略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反正主要是烧陶,陶器就足够他们使用的。
从狩猎队里选人的时候,故意没选战士,只选两个普通人,因为青树枝太过坚硬、很难砍伐。
平时里大家都没有砍伐的习惯,没有青树枝,温度达不到瓷化,自然烧制出来的就全都是陶器。
这点景蕖不能跟木说,只能用祭祀那套,“那些宝贝们,都是神赐给我们部落里的礼物。
我们不能一直奢求神的赐予,烧制不出来并不是你的错,你能烧制出陶器,就已经很厉害啦!”
木对这件事很苦恼,听到景蕖的安慰,心里就轻飘飘的感觉很舒服,笑着目送他走出洞口。
回去再多看几眼陶灯,赶紧转去腌咸鸭蛋。
天色已暗,再不赶紧把嘎嘎兽蛋腌制好,就看不到嘎嘎兽蛋在哪啦!
从木的洞里出来,部落里的炒肉开始飘香,景蕖抬头看看天空。
见天色已晚,便懒得自己做饭,就把自己分到的肉,交到部落里负责做饭的人手上。
坐在旁边木墩上等着炒肉做熟吃晚饭,部落里大多都是单身汉,洞里没人等着开火。
又不愿意自己做饭,觉得太麻烦,都在广场上等着吃大锅饭,或站或坐的,广场上热闹的很。
景蕖刚刚在木墩上坐下,山端着专属大海碗,从自己洞里走出来。
蹲在他旁边,“鱼没答应你么?”
景蕖正在想拿桐子榨油得事情,突然被山问到跟前来,还稍微有些懵,“啊?鱼怎么啦?”
山露出个大家都是男人、我都明白的表情,空出只手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伤心。
我们部落本来女人就少,你还长得那么瘦弱,鱼不愿意跟你生孩子是很正常的。
等到风季的时候,换盐队去大河部落,你跟着去,大河部落里的女人特别多。
她们里面好多都喜欢长得白的男人,肯定有女人愿意替你生崽子,我听说大河部落族长的女儿。
就特别喜欢长得白的男人,你是我见过长得最白的,她肯定能看上你,别再伤心啦!”
景蕖满脸黑线,我整天琢磨着让部落日子过得好点,脑子都快不够用,你身为族长就想这些!?
他黑着脸,恶狠狠的磨着牙齿,“是吗,我总是听你们说大河部落很大,部落里还有盐石。
能跟其他部落换许多好东西,他们部落里日子过得好,女人又多,族长的女儿还喜欢长得白的。
要不等风季的时候,我跟着换盐队去到大河部落,就留到大河部落不回来,你说怎么样?!”
这下轮到山满脸懵逼,拍打景蕖肩膀的手僵硬的悬在半空中,放下来不是、收回也不是。
舌头像是被嘎嘎兽叼走,猛的涨红脸颊,半响说不出话来。
被各种嫌弃瘦弱的景蕖总算是出口恶气,心里舒畅,等吃晚饭的时候,多吃下去好几块炒肉。
吃完饭就乐滋滋的回洞里睡觉,留下蹲在那长吁短叹的山不管。
倒是山听到他说,等他去大河部落,就可能留在大河部落不回来,简直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连平时最爱吃的炒肉,吃起来都觉得不香啦,屁股下面跟扎着麦芒似的,端着碗各种来回折腾。
他这会给祭祀送完炒肉,留在祭祀洞里吃肉,祭祀撩起眼皮,冷淡的看他一眼,“怎么回事?”
景蕖刚说的话,就像骨头卡在山喉咙里似的,不吐不快,赶紧当着祭祀,把景蕖刚说的重复遍。
祭祀听完,放下送到嘴边的炒肉,二话不说拿着手里的权杖就挥向山,骂道,“我让你多嘴。”
山赶紧动作灵活的挪开自己敦实强健的身躯,不让祭祀打到他,端着自己装肉的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