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温热,也达不到杭小时身体的温度,在这略显闷热的夜晚便显得恰到好处。
杭小时只感觉身后触上了一片温玉,又或者是微软的凉木席,清爽的气息一缕缕传来,仿佛将身躯沁在清澈甘甜的山泉水中。
他的手仍揽在杭小时腰侧,却在替杭小时解开束缚的衣带后,并未深入杭小时的里衣,继续下一步动作。
杭小时满面红光地等待着。
等了许久,却只等到几声微不可查的低喃,轻浅如微风,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谁解释什么。
“……下次再修,有的是机会。”
杭小时微微一愣。
他躁动的心刹那间凉了半截,一瞬间只恨不得马上起身,拽住宁鸿的前襟质问他——自己都洗白白送到他面前了,他竟然还强忍着不下手?
可不满之意刚起,另一声细语飘入杭小时耳中。
“……着什么急,总不会误事的。今天这么累,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与之同时,搭在他腰侧的那只手轻拢片刻,近乎怜惜地抬起,替他拢了拢被角。
衣料摩擦声在耳侧响起,随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鬓角。
唇瓣微凉,却意味深长。
杭小时:“……”
喉头轻轻滚动一下,脑中想好的抱怨的话,不知为何,被他悄悄咽下了肚。
宁鸿在他身侧合衣躺下。
贴得极近,几乎能听到那浅浅的呼吸。
清淡,幽静,似平静湖面上传荡开层层涟漪。
月色无瑕,疏影朦胧。
窗棂的一角被夜风轻轻托起,露出一小块夜幕,繁星点点,灿如银带。
耳畔的呼吸声一点点变得平稳,搭在腰上的手却并未收回,俨然是一种搂在怀中,静静守护的姿态。
不知为何,杭小时燥热的心渐渐变得沉静。
他安静地躺着,感受着面上拂过的清风,突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一个人在冰冷的城市中讨生活,没有家人,没有资格哭泣和软弱。
杭小时隐约记得,那时的自己要打好几份工,没有时间与同学玩耍,也没空去争取和维护一段友谊。
这样的孩子,仿佛天生矮人一头。
所以他要比其他人加倍努力,要笑,要坚强,要乐观快活,这样才可以安稳地在人群中生存下去,虽不出挑,但亦不泯没。
后来,杭小时现了自己“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