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纠结了,孟大哥,你也来一口!”
长剑在掌心震颤,孟青河的谴责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嘴里已经被杭小时塞了一块云母炎芝。
炙烤的火候刚刚好,外酥里嫩,一口下去满嘴油香。
怎么……怎么这么好吃……
孟青河下意识咀嚼数下,喉结滚动,将灵芝咽下肚去。
登时有一股暖流自小腹涌出,流通四肢骨骸,将身体里诸多关窍尽数打通,又最终汇于丹田,化为一簇熊熊燃烧、散热量的火。
这是炎芝中积存的灵气,以如此方式在丹田内储存,并会随着孟青河运功而逐渐吸收,纳入自身气海中去。
这一点灵力,足足抵得上孟青河十日苦修。
只是一口,便抵十日。
而且口感味道,都是绝世珍馐……
青年沉默许久。
他惭愧地低下头,望了眼掌中长剑,眸中闪过激烈的挣扎之色。
秋水剑似是有所感应,在主人手中颤抖不已。
青年抬起手,长袖翩翩,拂过光滑如明镜的剑身,指尖在末端的冰棱突起上停顿片刻,轻捻数下,似是安抚。
随后孟青河握剑回身,剑尖直,直指炎芝。
“再切一些,怎样?”
他眸光闪烁,小声道:“我……想带点回去。”
……
杭小时一行人享用天地奇珍时,与之相隔不远的一片小树林中,两名青年正缓步而行。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背影魁梧。
春寒料峭,他却只穿着一身轻薄的短衫,饱满的肌肉从领口和臂弯处露出,几乎要将衣衫撑爆。
一边走着,青年一边四下张望,末了失落地垂下头,嘟囔道:“走了这么久,一只灵兽都没碰到,咱们可真倒霉。徐阳,这个方向真的有大凶兽么?”
青年身强体壮,嗓门亦嘹亮,即便普通聊天,也仿佛铜钟震耳。
在他前方,身形修长的青年正缩在一株柳树后,从纷扬的絮绒上方探出头,聚精会神地眯缝着眼睛,仔细窥望。
猝不及防听见陈戍粗犷的嗓门,徐阳背脊剧烈一颤,倏地缩了脑袋。
“笨蛋,小点声!”他恼道。
陈戍摸了摸后脑勺,犹豫道:“可是,凶兽……”
“我说有就有!”
“……哦。”
陈戍讷讷地应了一声,闭嘴不再说话。
前方,徐阳再度缩在柳树之后,拽过几根柳枝聊作遮挡,远远地眺望杭小时一行人。
一边眺望,他一边咬牙切齿,低声咒骂着,零星几个字眼飘入陈戍耳中,什么“炎芝”、“让他抢先一步”、“该死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