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阉了吧?
定定神,杭小时拖动沉重的脚步,缓缓向前走去。
步伐慢,下盘稳,精神紧绷,时刻准备应对意外状况。
右手在身侧轻轻垂落,左手则敛在袖中,暗中护住腰侧扎紧的衣带。
与此同时,他目光流转,不动声色地四下观望,最终停留在右前方一个姑娘的鬓角上。
姑娘是人群中最美的一人,肤如凝脂,眉若远黛,鬓角插着一朵纯白的山茶花,娇嫩欲滴,纯洁雅致,瓣上淋几滴水珠,霞光下映射绚烂光泽。
杭小时愿以他的贞操誓,这群姑娘之前没搞过这种装扮。
目标确认,今天是这个人!
今天的借口会是什么?
滑倒,崴脚,还是膝盖疼?
杭小时暗自提高警惕。
果然,不出其所料,走到鬓角插花的姑娘身边时,少女突然娇嗔一声,前额浮现大片红晕,脚下一软,像是中暑一般,径直朝杭小时倒去!
杭小时早有准备。
他脚下步伐稍滞,微微侧身,避开少女扑倒的方向。
同时,拢在雪衣长袖中的右手猛然翻转,指尖轻捻,登时有淡色灵气从袖中涌出,唤起劲风数缕,如一只无形的手,扶住姑娘肩头。
可他料到其一,却没料到其二。
在少女摔倒的刹那间,她系得好好的衣带突然解开,淡红丝带在杭小时面前飞扬,划出曼妙的弧线,似彩霞飘舞,令青年眼瞳骤缩——
丝带之后,悄然漏出一抹雪白。
杭小时:“!!!”
这些姑娘一天比一天没有底线了!
他终于忍耐不住,丢下一句“抱歉”,长袖仓皇一甩,脚下灵力如风,借力跃上屋顶,落荒而逃。
身后飘开姑娘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
直到夜色笼罩,杭小时躺在绸缎铺就的梨木床上,听着窗外微风徐徐,虫鸣戚戚,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白日的画面,左思右想,依旧觉得切齿愤盈。
“这届丫鬟都有毒。”
他抬起手,在半空比划一个竹笼似的方形,愤然道:“光解衣带,不怕浸猪笼么?”
“但也有可能一飞冲天啊。”o25打着哈欠,慢悠悠道,“再说,你会浸她们猪笼吗?”
“……”
“看,这就是人善被人欺。”o25道,“小时,这不好。”
“……不要你管。”
杭小时放下手,闷闷地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枕头。
绸缎如流泉,自指缝间淌过,带来一丝奇异的触感。
恰在此时,他听见一声细微的“吱呀”。
房间的门似乎被人推开了一条缝,伴随着局促又压低的呼吸声,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地观望了一会儿,最后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
——不会吧,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