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见甑氏还在犹豫便又盯了一眼甑氏:“王妃,王爷的病可耽误不得呢。”
甑氏只得点头道:“那便着人即刻送了妙姑子过来吧。”
黛玉才笑道:“还请王妃理解,实属小女与那妙姑子一见如故,因我二人皆是姑苏人士,也算是同乡,如今便心生了恻隐之心,我做大夫的人,自是要想办法救好每一位病人的。
王妃便请放心,我定会努力医治王爷的病症的。”
说完便又抬头对乐凤鸣道:“你且随了王妃的人去将妙姑子接到我府上来,先就住在沁芳园里。”
乐凤鸣一听,便会意地点了点头,还贼兮兮地看了一眼黛玉。
黛玉轻轻一笑,便带上紫娟往北静王爷府去了。
留了雪雁春纤在府里安排妙玉过来的入住的事。
黛玉再次见到北静王时,见他正平平静静地躺在床上,床边七歪八道地守着几个姬妾。
一见黛玉来了,便立即奔过来:“玉格格,听你医术了得,你一定救救我家王爷吧。”
黛玉瞧着几人,似也有一二个真心实意哭的,也只因这年头的女子皆是依靠着府里的男子,若一旦这府里男人死了去,想必这合府上下也没几个好日子过了。
北静王又年轻,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还没有嫡子,这袭爵一事也不太可能了。
无后的姬妾也只能回娘家守着,再嫁出去的可能性也很小了,一辈子还得受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过日子,依附着娘家寄人篱下罢了。
黛玉也便轻叹一声,想到这一干子女人也犯不着白担心这一场,终究还是自己心软,本是想让王爷再多受几日罪的。
便对甑氏道:“王妃暂且让他们去休息吧,无关人等先出去等着吧。”
甑氏也就将一群女人赶出去了,留了两个丫鬟下来帮衬着。
黛玉又道:“院判大人来帮着我行针吧!”
黄院判一听也点了点头:“玉格格不诊脉?”
黛玉面无表情地道:“既然院判大人已经诊过脉为风症,我便有数了。”
其实心里想的是:我自己扎的针,我自己还没数吗?
不过黄院判却又一次惊掉下巴:玉格格的医术已高致此了,可以看一眼便能准确了解病情了。
一时也容不得他再仔细思付了,张罗着吩咐旁边的丫鬟为北静王扒了上衣,又扶着坐起来。
黛玉在一边冷静从容地准备着金针,一根一根地细细地烤了,又道:“王妃叫人再送两个炉子进来,仔细着王爷一会儿冻着。”
一边说着,一边就了针,认认真真地便开始在北静王身上行起针来。
黄院判也默默地站在一边仔细地看,一边看一边点头,又觉得过于高深诡异,这行针的顺序,排列,穴位的选择轻重皆有所不同。
又人老眼花,一时又琢磨不透,恨不能拿个本子出来一一地记下来,但又挂不住这张老脸。
甑氏见黛玉一脸镇静,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女子,如何见到男子的身体丝毫没有怯意?
这还是不是人?
王爷居然想用那些打小女孩儿的法子去整治面前这人,当真是太小看她了。
莫不是此女已不是完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