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这才想起来,自己查半天,倒是这人什么都知道。遂有点不服气,便将那帕儿揪在手里扯了又扯,“那王夫人当会如何?”
胤禛笑一下,“怕是贵人为王氏请封的事是不可能了……禁足封院是难免!”
“哦?”黛玉一听,便又觉似也算有收获,便心里一松,眉眼一抬,便道:“若是那秦氏是忠亲王之后,忠亲王这一脉可是与苏麻关系甚密,如何太子要让王子腾去除了秦氏?”
黛玉默默地念了几句。
胤禛皱了一下眉,道:“这些事你便少知些甚好!”
黛玉白他一眼,心里自己揣摩起来。
太子虽是幼时也受了些苏麻的照扶,只是作为要上位的人,自是与忠亲王这一脉的人是势不两立的。
连皇上这些年虽对忠亲王一脉没有再追究,但也不得不防着,比如将苏尔安排到北边旧都,又让其子回京来压着,也当是要留个人质在手里罢了。
事实上忠亲王这一脉与上位者的利益自还是不两立的。
若王子腾不知道秦可卿身份也就罢,若是知道了,又想着巴结太子定是会用这个来先讨个太子的欢心,除了太子的一个心病。
且现在在苏麻那里,水溶倒是也颇得他老人家的喜爱,这让太子更生了要打压忠亲王一脉的念头。
且康熙对这事的态度倒是睁眼闭眼地任着太子去安排,也是势在要打压忠亲王一脉的意思,只是康熙不方便自己出手而已。
毕竟他要考虑苏麻的感受,让太子去做了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就算康熙知道了太子暗地里使了阴招坏了秦可卿他也会装着不知道。
黛玉默然,遂长出了一口长气:也罢,涉及到朝堂之争,倒不单是这深宅妇院之事了。
还得从长计议才是,这次当是莽撞了一些,若真是把事掀开了,到时候怕是贾府立即倾覆要涉及的利益太多,就算挑出来皇上也会压下来的。
现在唯死一个马道婆,京城上下都安心!
不过……
黛玉眉毛一挑,又看了一眼胤禛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那儿,自个人儿仍翻着书,好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似的。
心里也是一紧:不愧是四爷呢。
手里有解毒的药,他定是救了那马道婆不知藏哪儿去了,到时候有得用的时候再让她出来!
想到这里也便心定了定,便道:“你说这些事无需我知,我倒想问问乌拉那拉氏如何?”
胤禛忽然听她问这句,也是一呆:“如何问到她?”
“那可是你的嫡福晋……”黛玉咬咬牙,装着镇定的样子。
“那又如何,与你何甘!”
“你……”黛玉气得胸口痛,又不知如何反驳,遂捂了脸侧身不想再搭理胤禛。
胤禛见她使性子的样儿反倒觉得有趣:“怎滴,你想做嫡福晋?”
“你放屁!”黛玉扭头过来啐他一口道,面上又是一红,又羞又恼,又将那帕儿捂了脸,扭头不语。
又觉憋屈,懊恼无比:怎地自己能问出这样的话,太丢人了,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