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慌了神:“你白占了我的身子,怎能不娶,你若不娶我就死给你看!”
那侍卫一下跳起来:“你要死死一边去,可别攀扯我!再说,我都晕过去了,谁占了你身子的,你要脸不要!”
两名婆子见那婢女要耍婆,便上前将她扯到一边,摁在地上:“你这小贱蹄子,做出这等下作事儿来,还想男人娶你,你白日做什么梦呢!”
“是金钏告诉我的,说只要用这个法子就可以不用嫁给那土财主做妾了,那老家伙都快六十了,我打死也不去!”
黛玉勾勾嘴角:“所以你就随了她教你的方法来做这事!?”
那女子一见自己因气急说漏了嘴,遂也放开了:“说就说,即然如此,我便招了,要打要罚都随你们。原本我是贾府那边的外房打扫,因着也没里院的姐妹们出挑会勾人,在贾府快十年了也没成攀上个主子。前些日子二奶奶说要调几个人手来格格府帮忙,我就自己报了名。
原想着格格府里事儿多,指不定能有个出息,可我那赌鬼老爹把我卖给了个六十来岁的土财主,我打死不想去,才求了金钏帮我想想办法。”
紫娟听得都要笑了:“于是她便给你出了这主意,你是猪脑子吗?”
“她说了,这想要攀上主子先得卖了身子才成,我哪知道这些,她还说贾府里的那些上了位的奴婢哪一个不是先给了身子才抬了姨娘,难道这事还等着男人来选你了,这府上丫头娘子这般多,我这模样长得也不成,那能挑到我……”
乐凤鸣都听笑了,倒是还有几分道理,自己模样不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姑娘,你这叫凭添冤枉好人,人家这侍卫大哥啥事没做,好心好意地来救你,合着你这般算计他,再说以他刚才那样儿,我瞧着他可没办法占了你的身子……”
那婢女一听,脸上也不由一红,“我,我,我瞎说的,我就怕他不要我。我药给多了,我不是怕他没效果吗?”
小红噗嗤一声,就这憨货,还敢做这事,也是胆肥儿脑花少。
那被坑害的侍卫一听就怒了:“你怎地不去挑别人坑,专挑我,合着我好欺负吗?”
那婢女脸一红,“是,是别人告诉我,侍卫里边就你心善人好,而且长得好看!”
她这一说倒让侍卫瞬间有点不好意思:我有这般好!唉,人长得好看,止不住女人自动送上门啊!
但是这样的女人也不敢要啊,这哪天见上个好看的,不是就一不小心给自己戴了绿帽了。
不成不成,冷静。
想到这里遂又收验了一下脸上的喜色,默默地站到后面去了。
黛玉笑道:“专挑今儿个下手也是金钏告诉你的吧!”
那女子便道:“对啊,她说今儿格格要宴请荣国府的贵客,没有功夫搭理我们,侍卫因着要多些守着前院这后院肯定人少,所以才让我选在今儿动手。这药还是她去给我找的呢!”
黛玉冷哼一声:“瞧着你也不是坏心肠的,只是脑子不行,原本也是个受害者,不想做了小妾,想找个正经人家嫁了,可却用错了方法!”
那女子一听也默默低下头:“我原是想求格格的,可是走到格格院外遇到了金钏,又因着之前我们都是贾府的人,遂亲近几分,我才与她说了我的事……”
黛玉心下暗然,这金钏看来是留不得了!
于是示意了一下林青,林青这才打开了门,就见两个婆子把金钏拖了进来。
金钏一进来一见这情况知是自己安排的事露了馅了,遂扑通跪在地上,一边说着一边就哭天抹泪起来!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这个救你于水火的恩人的?专挑今日里让这婢女行这样的事,无非是想让我府上出丑,在阿哥面前失了脸面,在皇上面前失了脸面,留个治家不严的罪口?”
“奴婢……”金钏一脸惨白,跪在地上,两眼圆睁,“事到如今我也没啥好说的,就让我死吧!”
说着就要跳起来往那房梁上撞,两个婆子和侍卫都眼疾手快地将她按了回来。
“金钏,我占着你是个烈性子的,是个好样儿的,明知是王夫人故意让你在宝玉面前失仪谴责你,也出面收了你回来,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迷途知返,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傻事。”
“格格……”金钏如雷轰顶,顿时呆愣:“原来你知道!”
“哼,王夫人要给我这里塞人,安插她的人,可不是指着你拿捏嘛。你娘,你妹,合着你全家都在她手上,不拿捏你,她拿捏谁。
金钏一听,便跌座在地上淘天嚎地地哭起来!
“太太说,若是不按她说的做,就将我和我妹都卖到那窑子里去,合着我是贾家的家生奴才,我有什么办法啊!”
黛玉冷哼一声:“你以为就你死了这事就清了,你妹就不被卖了。”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们做奴婢的,只得听主子的安排,我们的命在主子眼里贱若蝼蚁,凭着打了杀了也是我们的命!”
黛玉叹一口气:“若是别人轻贱自己还可以算个命运不公,这自个儿轻贱了自己的命算是什么?蝼蚁尚能偷生活命,争个生死,你倒白白地送了自己的命成全别人!”
金钏一时语塞,只低下头默默垂泪。
黛玉冷冷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金钏低头不语,想了半晌道:“即然格格什么事都知道我也无话可说。任凭格格处置!”
“你就没有其它可说了?”
金钏眼珠子转了一下:“若是说了,格格能饶我一命吗?”
“你觉得你现在能和我谈条件吗?你说与不说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只是你说了,我倒可以看在你也是个不屈的性子,往开一面!”
金钏眼睛一亮便道:“前些日子太太招了马道婆……姑娘可知这马道婆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