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一听便拉着黛玉道:“还有什么事是格格都办不到,需得让我来办的,快说说,是什么事!”
黛玉一见凤姐急得跟猴似的便道:“昨儿个宝玉到我那儿去求我让我去帮着他瞧瞧秦钟,说是病得不轻。”
凤姐一听,便问:“哦?前些日子我也听说那秦业得了急病不知怎地就死了,怎地鲸哥儿也病了?”
凤姐说着又盯了一眼平儿,平儿也点头道:“是说病了些时日了,宝儿爷犯病之前说是已经病了……受了那风寒,秦老爷子,据说是……”
平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凤姐便道:“你怎不说?”
平儿便道:“奶奶平日里这许多事忙着,这些事就没告诉你!”
凤姐啐了一口道:“你知我与蓉儿媳妇有些情份,她这才走多久,怎地贾家就放下他家人不管了!?”
平儿道:“毕竟也是东府的事,奶奶这身子也不好,就咱们府的事都管顾不过来,那边又那么些人口,若样样都管了,你还要不要想再生个小子了?你上次帮着他们料理丧事这气还没缓过来呢!”
凤姐嗔她一眼道:“其它人我都可以不管,这可是蓉儿媳妇的弟弟,宝玉也是,怎滴求到妹妹那里去了也不来与我吱会一声!”
黛玉遂笑道:“所以我拜托嫂嫂带我去看看!我一个女儿家去似有不妥。”
凤姐一听连连道:“这事还道你来求我,该我去拜托你才是!”
说着就招呼平儿来与她更了衣,一行人坐着轿子往东府那边去了。
因着秦可卿已丧,她那个本又不是亲生的弟弟和老子就没人管,住在东府外面西南边角落的一个偏院里。
且又因秦业才丧不久,这宅子就更荒,连个过问的人都没有。
宝玉又病了一阵,且醒过来之后又把他给忘了,还是宝玉的小厮茗烟提醒他,又带他故地重游过来才现秦钟已病入高荒之势,眼见已是没有可救的份了。
宝玉颇有些过意不去,因着自己记不得这份情谊,遂耽误了秦钟的病情,想了想才觉得若得一线生机也只有黛玉的医术可以试一下。
若是能救回来也算减一分自己的愧疚之情。
凤姐携着黛玉,又跟着平儿紫娟雪雁丰儿一行人眼见这院儿如此寒碜也不禁蹙眉。
这好歹也是蓉大奶奶的家人,这人才去了几天……高门大院里这些下人们势力也能窥见一般,遂都连连叹气。
院里只余一个老头子看守着,见一行贵妇往这边来还以为是眼花,遂哭天抹泪地喊:“这是那里的神仙来接我家公子了!可想我家公子还是个好的,死了也能进了天堂逍遥快活,老爷也不用再担心了……”
平儿上前便道:“什么死的活的,你家公子还没死呢,哭什么!”
老头子一见平儿,也是一愣,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着实也不认识:“你们是……”
“西府二奶奶过来看看鲸哥儿!”平儿生怕他听不见,扯高了声音喊道。
老头子一听,才反应过来:“唉哟!是西府的二奶奶,倒是听过听过,可算有个当家的来看看我们爷儿了!”
且说那秦钟正见得许多鬼判来索命,哪里肯去,苦苦哀求鬼判不要索他的命,又说家中无人执掌,又道智能不知去向。
鬼判们哪里肯依,便道:“阎王要你三更死,可会等你到五更!快快走来!”
秦钟扭死不走,一口气吊在那里,两眼圆睁。
黛玉和凤姐一行人进得屋来,平儿和凤姐打头一见这样皆是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