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时之间飘忽起来,却并没有飘远,眼里心里脑海里,全€€都是面前€€的€€人。
等到柯曼回过神时,他已€€经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将自己的€€脸靠向那只€€手,温驯地贴在他的€€掌心。
乔清一时愣住,他收回手,说:“起来。”
语气没什么起伏,柯曼如梦方醒,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他没有起身,只€€是低声说:“克兰的€€伤不€€重€€,修养几天就好了。”
乔清眉梢微扬,不€€知道柯曼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婚礼。”柯曼说,“我想,如果殿下喜欢,可以把和€€克兰的€€婚期也定€€在那个时候。”
出于身份特殊,乔清的€€婚约也有一堆程序要走€€,包括各种背调和€€择期,且卡蓝星习俗,结婚前€€要先订婚同居至少一个月,之后再由雄虫决定€€是否结婚。三个月已€€经是规则范围内的€€最快期限。
【……6,这正宫气派。】白莲花说,【这里的€€雌虫都这么守男德?】
脑海里久违的€€吐槽声让乔清走€€神了一会儿,他看着柯曼,淡淡道:“什么时候,我要娶谁,是你说了算?”
“不€€……”柯曼有些慌张地抬头。这是乔清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的€€正脸,他的€€脸色很不€€好,眼下青黑一片,像是一夜未睡。
他不€€解,易感期……还会让雌虫失眠?
“我只€€是……想,”柯曼笨拙地解释,“如果乔、殿下喜欢,如果……您能开心一点……”
那可是婚礼。
柯曼忍不€€住想,那可是乔清的€€婚礼,至少,至少他应该是开心的€€,应该和€€自己真正喜欢的€€雌虫在一起。
“是吗。”乔清不€€咸不€€淡地说,“不€€过我看,克兰未必有你这么大€€方吧。”
雄虫可以一雄多雌,可对雌虫来说,婚礼一生€€只€€有一次,没有哪个雌虫会愿意和€€别€€的€€雌虫共享婚礼。
柯曼当然也是。
乔清体贴周到,却只€€是顾及到克兰的€€不€€情€€愿,而不€€是对他。
柯曼怔怔地呆了很久,这个想法他想了一整夜,反复迟疑反复犹豫,直到说出口时仍是艰难。只€€是他想,不€€管怎么样,乔清能开心也好……可是,好像……还是没做好。
“起来。”乔清又说,皱起了眉,“这是大€€门口。”
不€€说来回巡逻的€€雌虫,就连不€€远处站岗的€€哨兵都在往这儿张望。
柯曼有些恍惚地站起身,乔清已€€经不€€再看他,转身往办公楼走€€去。他便跟上,默不€€作声地落后了两步坠着,像是一道影子€€。
乔清的€€办公室就在柯曼隔壁,于是柯曼就这么安静地跟了一路。好像他在西区大€€门口等他,就是为了能陪他走€€这么一会儿而已€€。
直到乔清进办公室后回身关门,都能看到柯曼仍看着他,手里握着门把,却不€€进去。触及他的€€视线便有些局促地收了回去,抬腿就要往里走€€,却忘了门还没开,一下子€€撞了上去。
乔清:“……”
认识这样久,还是第一次看柯曼手足无措的€€样子€€。
“……”乔清扶额,“过来。”
他坐到沙上,再抬眼时柯曼已€€经关门走€€了进来,半跪了在他腿边。这是其他雌虫惯有的€€方式,乔清有腿疾,总不€€能让他仰视别€€人。但柯曼很少这样,起初时是有过的€€,但他们一开始就是订婚的€€关系,所€€以总是要更亲近些。
而现在,倒像是时光倒流了,叫他们重€€回了比过去还要远的€€那个起点。
乔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他其实能够感觉到柯曼在不€€安和€€恐慌,可他确实没对柯曼生€€气,也说了会如约结婚的€€。所€€以,尽管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的€€状态,却也并不€€能很明确地知道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是易感期?”乔清问,“抑制剂喝了没有?”
“喝了。”柯曼回答,略低了头避开他的€€注视。可低头后视线看着的€€就是乔清的€€腰和€€腿,于是再次僵住。
乔清问:“抑制剂没用吗?”
“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