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其实柯曼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谁结婚,一来他本能的反感€€雄虫对雌虫所谓的“血脉压制”,二来他也确实从未对谁倾心过。所以€€当陛下说要给他赐婚的时€€候他只是怔愣片刻后便低头应承了下来,其实不论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乔清与其说是他的雄主,不如说他就€€是一项任务,一位上司。这任务对象是谁都可以€€,他只需要听从王室的命令完成任务既可。
只是,如今这项任务似乎确实又有些不同于以€€往的……
柯曼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他本该起床早训了,可是乔清挨着他。他犹豫片刻,到€€底是没有推开他直接起床。
唔,€€现一个这任务和以€€往的小差别了€€€€可以€€让他多休息两小时€€。
早间天气微凉,柯曼听着耳边小王子沉重而€€匀长的呼吸声,他慢慢放松下来,合上眼继续休息。
克兰起了个大€€早,到€€了院子里的训练场却€€现一向和他一起早起晨练的父亲还没来。他吹着冷风自己瞎晃悠了两小时€€,回去时€€才见柯曼和乔清从楼梯上下来。
克兰从不怀疑父亲的职业素养,他从不赖床,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两小时€€的早训。难得的晚起只可能是因为乔清。
想到€€这儿,他又扭头看向他,却€€现乔清没有坐轮椅,而€€是站着。
克兰一愣,问道:“你用了外€€骨骼装置?”
乔清的腿并非像瘫痪那样€€全无知觉,只是腿部骨折过以€€至于力€€量不足,双腿力€€气不均,除非依靠拐杖,否则不足以€€维持日常活动。而€€外€€骨骼装置就€€相当于是外€€部的矫正器,通过刺激神经达到€€活动的效果,外€€边长裤一盖便看不见了。但以€€往他只有在出席正式场合时€€才会偶尔用一用,毕竟刺激神经的感€€觉并不舒服。
“嗯。”
乔清看他一眼,果然,他就€€算站着也比克兰矮了大€€半个头,更€€不用说他拍马也赶不上的肌肉了。
……哼。
他愤愤地移开眼。
克兰:“?”
他追问:“你要出门?”
乔清:“关你什么事?”
克兰连续吃了几次闭门羹,噎得他无话可说,只得悻悻道:“你今天吃炸药了?”
乔清面无表情:“对,所以€€你别来烦我。”
克兰:“……”
他偏不要,追着乔清上去,在他身边打转,挑衅似的说:“凭什么听你的,家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乔清正要去给二楼转角的露台给花浇水,闻言便顿住脚步,他回过身看着克兰,眉梢一挑:“凭什么听我的?”
他站在台阶上,便和克兰差不多高,笑眯眯地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克兰,我和你父亲明年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也得叫我一声€€€€”
克兰皱了皱眉,他不想听那些,烦躁地一把抓住乔清乱晃的手。但是他力€€气太大€€,乔清在楼梯边上一时€€没站稳,脚下一拐便往下摔去。
克兰刚好站在下方,下意识地一展双臂便接住了他,像是接住一条在刀尖上行走、不慎跌倒的美人鱼。
克兰从没抱过其他雄虫,没想到€€雄虫看起来纤细瘦弱,抱起来也是轻飘飘的€€€€这念头一出,就€€被€€乔清气急败坏地当胸推了一把,克兰顺着他的力€€道后退几步,张口结舌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乔清花也不浇了,冷着脸略过他往下走。克兰亦步亦趋地跟上,想要解释:“对不起,我€€€€你、你的腿不要紧吧,我不是有意€€€€”
但是乔清没再理€€他,正好柯曼做好了早餐,便径自到€€餐桌边坐下。早餐是简单的两片吐司夹煎肉排,粗糙得连三明治都算不上。柯曼随意惯了,直到€€乔清拿起面包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些不对劲。
乔清吃着三明治,感€€觉柯曼在看他,便抬眼看回去,“将€€军,怎么了?”
三明治是按着雌虫半天的饭量做的,实在大€€过了头,挡住了小王子的下半张脸。得两只手拿着,大€€张着嘴才能咬下,显得有些狼狈。柯曼抿了抿唇,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下午我去宫里向陛下要一位厨师回来。”
乔清笑眯眯点头:“好。”
他对着柯曼笑,眼神却还是看都不看克兰。
克兰闷闷地吃完了三明治,出门时€€看见乔清和他们€€一起,愣了下道:“你要去西区?”西区是部队总区的简称。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