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前向景鸿也从未和任何人有过类似这样的告白行为。谁能想到,第一次告白是在€€结婚后,对象就是他的丈夫。
“我€€在€€想,”向景鸿说,“我€€想……把€€协议取消。”
乔清:“协议……?”
“是的,同居协议和离婚协议,两份都取消。”
见乔清看着他的目光仍是茫然,向景鸿抿了抿唇,说道:“我€€承认,当初和你结婚只是一时€€意气,但现在€€不是了,不……或许从很早开始就不是了。”
“现在€€……乔乔,我€€只想和你继续这样下€€去€€,我€€想继续和你在€€一起。”
他还是不习惯直白地将爱或者喜欢宣之于口,便只是笨拙地表达自己对于未来的愿景,也是对于他们婚姻的愿景。
向景鸿看着乔清的表情从茫然到错愕再到平静,最€€后他低下€€了头,抱着棉花糖不说话€€。
“我€€€€€€”
向景鸿急于再说些什么,结果一张口才现自己的声音在€€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语气平稳地说道:“乔清,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开始的时€€候,出€€于对你的一些偏见,所€€以态度算不上友好。我€€很抱歉€€€€对于过去€€的一切,乔清,我€€……”
向景鸿说不下€€去€€了,就如同在€€台上卖力表演的喜剧演员抬头时€€却现观众席寂静无声一样,让他止不住地慌乱无措,明明张开了嘴却不出€€声音,像是陡然之间€€就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乔清知€€道他说的偏见是什么,从剧情来看,向景鸿从头到尾就不相信原身是真€€的爱他。开始时€€的偏见是来自于原身对待向家人的滴水不漏。尽管他说喜欢他,对他好,愿意放弃一切和他结婚,但也许是这些流程太过按部就班,也太过恰到好处,以至于向景鸿始终认为这一切不过只是算计,是为了处心积虑从向家捞到好处。
当然,向景鸿的警惕并非不无道理。
即便是乔清站在€€上帝视角,也很难说原身究竟喜欢的是向景鸿还是向景鸿所€€具有的附带价值。否则后期在€€向家陷入困境的时€€候,他就应该和向景鸿共渡难关,至多€€也只是离婚走人,怎么也不应该和聂鹤川勾结以谋夺向家家产。
而今天向景鸿要说的这些,早在€€向景鸿叫他“乔乔”的时€€候,乔清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棉花糖的下€€巴,安静了一会€€儿,说:“既然是商量,那么我€€也能拒绝,对吧?”
“我€€不是你手里的工具,向景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乔清鲜少用这样平静的、毫无起伏的口吻说话€€,向景鸿心里一紧,努力想要解释:“我€€没、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清,我€€知€€道过去€€的那些€€€€其€€实从那两份协议开始就是错的,是我€€不够尊重你。我€€也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应该……不,其€€实是……我€€自己想告诉你€€€€”
“是我€€想告诉你……乔乔,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那个甜蜜的字眼就如同枫糖,香甜而顺滑,在€€舌头下€€压时€€便自然而然地顺着舌尖滚了出€€来。并没有向景鸿想象的那么难,却还是让他如释重负般的怔忪了几秒。然而看着乔清依旧毫无反应的脸,向景鸿的心也沉甸甸地坠了下€€去€€。
“那你现在€€说完了。”乔清说,“我€€可以走了吗?”
“乔……”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不等向景鸿说话€€,乔清便径自站起来走了。
突然被抛下€€的棉花糖委屈地咬着球直哼哼,把€€脑袋拱到向景鸿手上想让他陪它玩。然而向景鸿已经是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有玩球的心思。不论棉花糖再如何翻肚皮撒娇,他也只是怔怔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走神。
直到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保姆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他要不要吃宵夜,向景鸿才沉默着站起来,抛下€€一句“照顾好棉花糖”后也回到了房间€€。
这是相当漫长的一夜,向景鸿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直外边天都蒙蒙亮了他才迷糊着闭了会€€儿眼睛,闹钟响时€€他便醒了过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但听€€得外边传来响动,他还是匆匆拿过衣服披上走了出€€去€€。
“向先生早上好。”保姆和他问好,“您€€€€”
“乔乔起来了吗?”
“乔€€€€”保姆也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个称呼指的是谁,“乔先生已经出€€门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保姆道:“我€€问过,乔先生说近期工作忙,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