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亭脚步一滞,回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去€€一下卫生间。”
他匆匆追着乔清的背影上去€€,可是乔清和乔父很快就€€绕过走廊拐角走向楼梯。沈昀亭只多看了几秒钟便再也€€看不见了,他怔怔地在€€原地驻足片刻,垂着头走进卫生间。
晚上到家时€€已经不早,乔父酒劲上头,靠在€€沙上不想动弹。乔清给他倒了杯茶,又拧了把湿毛巾。乔父拿着毛巾胡乱擦了下脸,对乔清道:“小乔,你启泽堂哥又要来大6了,前几天他打电话来问候的时€€候才€€说想念你。你这段时€€间不和沈家那小子€€出去€€瞎玩了也€€好,刚好抽空去€€招待他几天。”
“行,没问题。”乔清爽快地答应下来。
乔父看他一眼,又拿起毛巾在€€额头上擦了擦,像是在€€斟酌,眉头皱了半天,说道:“小乔,启泽是你堂哥。”
乔清:“……嗯?”
“虽然€€关系不怎么亲近,但毕竟是血缘上的堂哥。”
乔清:“……”
乔清无力扶额:“……我知道!”
他知道乔父的洞察力有多敏锐,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也€€知道他和沈昀亭是怎么回事儿。虽然€€不戳破,但该提点的时€€候还是会委婉地提点一句。但是€€€€也€€不至于提点到乔启泽身上吧?!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乔清自己€€,他也€€自认为他和乔启泽的交情只勉强算得上是熟人,连朋友都不算,他也€€纳闷怎么乔启泽就€€点名他了。
这回乔启泽还是来谈生意的,说是招待,其实乔清也€€就€€抽空和他吃了几顿下午茶和晚饭。乔启泽是个绅士风度十足的人,乔清并€€不讨厌和他相处,却还是想弄清楚乔启泽对他的好感到底从何而来。
“启泽堂哥,这次打算待几天?”
“大概一周。”乔启泽说,深棕色的眼睛里氲了笑,“乔清烦我了?”
乔清睁圆眼睛,撇了撇嘴道:“你可误会我了,要不是公司实在€€离不开€€人,我一定拜托启泽堂哥把我一起捎回去€€。”
听他这么说,乔启泽也€€面露惋惜,他默不作声地低头搅了会儿咖啡,说道:“乔清,要么过年的时€€候我邀请你和伯父一起来莲港玩,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乔清笑得爽朗,“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是去€€莲港过的年。之后就€€没再和你们见过几次了,真是可惜。”
“是。”乔启泽叹气€€,眼里笼上阴云。
乔清挖了勺冰淇淋,说道:“不过启泽堂哥家里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想来也€€不差我一个。”
“不一样。”乔启泽说,在€€对上乔清的眼睛时€€有些微怔忪,像是一时€€之间被拉进了记忆深处一样。但他很快回过了神,笑着道:“乔清是乔清,其他兄弟姐妹是其他人。大家当然€€都很好,但还是不一样的。”
乔启泽表现出来的样子€€是一贯的温文尔雅,端水大师当得比乔清还要称职,但还是在€€无意识地表露了对他与众不同的偏好。乔清心里越狐疑,咬着勺子€€百思€€不得其解,四下乱瞥时€€无意间瞥见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乔清偏头看过去€€,现是沈昀亭。
除了那天晚宴,他们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了。沈昀亭还是经常消息给他,在€€他不怎么回复后便改成了小金毛的图片和录屏,有时€€候也€€会约他吃饭,但都被乔清找借口€€推了。
“乔清。”
乔启泽叫他,抽了张纸倾身上前帮他抹了下下巴。
“嗯?”乔清茫然€€地看向他。
“冰淇淋流下来了。”乔启泽说,将用过的那一面纸巾向里折好后放到一旁,“看到认识的人了?”他问,眼神却仍是看向乔清,一错不错,像是对周遭的一切全然€€不关心。
“嗯。”乔清含糊地应了一声,想起什么,又扬起脸笑着道,“是沈昀亭,你们认识的。”
“哦?是,沈总,我记得。”
乔清看着他不自觉开€€始摩挲咖啡杯的手,眼睛微微眯起。
正说着,沈昀亭便进来了。
他们打了招呼,乔清在€€寒暄结束时€€适时€€地问沈昀亭道:“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沈昀亭一愣,像是没听懂乔清话里的意思€€,在€€反应过来后有些受宠若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答非所问道:“我€€€€我刚好在€€这附近给棉花糖买磨牙的玩具……”
“我们一起养了只狗,叫棉花糖。”乔清和乔启泽解释,“是只金毛,特€€别可爱。”
“嗯,金毛很温顺,确实适合家养。”乔启泽说,面上维持着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