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得顺口,沈昀亭却是硬着头皮应他的,虽然两人刚认识那会儿乔清没少€€嘴甜地€€叫他哥,但€€现在毕竟在一起了,再叫哥就有些……
……等等,他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乔清问完好就坐到了一旁,沈昀亭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乔爷爷,“乔老,这是武夷山母树大红袍茶叶,前段时间碰巧得了些,想起您喜欢品茶,便来借花献佛了。”他一边说一边分神去看乔清,乔清佯作低头看手机的样子,却趁乔爷爷低头看茶叶的时候冲沈昀亭眨了眨眼€€,说不出的灵动狡黠。
沈昀亭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乔清的眼€€神勾得心里€€痒痒,正要回应他,却见乔老又抬起头来,笑€€呵呵地€€和€€他夸赞这茶叶。
沈昀亭连忙收回不安分的眼€€神,乔清拿了烧开的水给他泡茶,紫砂壶淌着细流斟进骨瓷茶杯里€€。
沈昀亭:“谢谢。”
乔清抬眼€€看他,笑€€得露出小虎牙:“不客气,哥。”
沈昀亭对上他的眼€€神,越心不在焉起来。他拿起杯子喝茶,却不小心被烫了嘴,又不敢表露出来,硬是咽了下去。
“……好茶。”沈昀亭违心地€€说,“刚喝下去的时候有些苦,却不会觉得涩,反而有些甘甜的味道返上来。”他背书似的念出自己来之前在网上查的资料,其实€€沈昀亭并不懂茶,这也不是别人给他送的,而是他自己到处找人搜罗来的。
乔老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又啜饮了一口,又是赞不绝口道:“我听说这大红袍母树迄今为€€止只剩下不到1o棵,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小沈费心了。”
“哪里€€,您太客气了。”
沈昀亭讨人开心的方€€式和€€乔清不同,他不只是像乔清那样嘴甜而已,倒是在背后真费了功夫的;态度也真诚,显得亲近又不会过€€分热络。
乔清捧着杯子笑€€,一边听两人聊天,时不时插上一嘴。沈昀亭几次三番地€€看向他,乔清就一本正经地€€和€€他对视,乔老看见了,又去拍乔清的手背,说:“小乔这孩子,这段时间也跟着他爸去公司做事了。进了公司就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后和€€沈总交流的机会也多,小乔呢,年纪也小,还得麻烦小沈多费心。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沈总还得多多包涵。”
乔老就乔清这么个孙子,自然当个宝似的疼,逢人就让他们多照顾多提携。沈昀亭作为€€晚辈哪里€€担当得起,又是一阵谦虚,乔清却毫不客气地€€冲他一笑€€,说:“对,以后麻烦哥的地€€方€€还多着呢。”
“诶,这孩子。”乔老哈哈一笑€€,责备似的拍下他,乔清张嘴就要辩解,却听沈昀亭道:“没关系,都是自己人,该麻烦的时候尽管麻烦。再说我……”乔清似笑€€非笑€€地€€抬眼€€看过€€去,沈昀亭面色镇定地€€把话说完,“我也没把乔乔当外人。”
见他这样识趣,乔老自然是开心。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乔清说:“爷爷,您先喝着茶,我和€€沈昀亭带娇娇玩飞盘去。”
乔老笑€€着应道:“好,好,去玩吧。”
乔老喜欢钓鱼喜欢种菜,所以后院不仅有个大池塘,还宽阔得很,足够娇娇撒欢。乔清扔出飞盘,斜眼€€看了眼€€沈昀亭,调侃道:“你的度倒是快,这就来讨好我爷爷了?”
沈昀亭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说:“防患于未然。”
娇娇咬着飞盘朝乔清飞奔过€€来,乔清接了飞盘又扔出去,沈昀亭站在他旁边,说:“乔乔,刚才在里€€面……”
“嗯?”
“……”沈昀亭说,“你一直看我。”
乔清理直气壮:“怎么了,我不能看你吗?”
沈昀亭:“……”
他转头看向这个又在戏弄他的小混蛋,偏偏这小混蛋眉眼€€含笑€€,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叫人生不起气来。
沈昀亭看着乔清,忽然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乔清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四下张望,见没人才松了口气,狠狠瞪了眼€€沈昀亭道:“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沈昀亭说:“我们出来的时候乔老正在忙着烧水倒茶叶沏新茶,保姆在厨房做饭,佣人在楼上拖地€€板,这个时候没人会出来。”
乔清一时语塞,悻悻地€€嘟囔道:“你做起坏事来倒是得心应手,经验还挺丰富。”
沈昀亭笑€€,“以后多的是做坏事的时候,总得提前积攒点经验。”
这话里€€仿佛带着某种暗示,乔清看向他。沈昀亭是正经人,正经人连开这种撩拨人的玩笑€€时也是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可是他的目光却是平日里€€少€€见的温柔,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柔软。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纠缠着谁也没有先错开视线,让本就带了几分暧昧的气氛更€€加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