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个道理没错。”罗绮岭一本正经地点头,“但现实是我又不能和自己谈恋爱,只能找别人将就将就了。”
“得了吧,你那叫谈恋爱吗?换人比换衣服还勤快。”汪毓毫不客气地拆台道,“像小乔那才是€€€€”
话没说完,汪毓忽的停住。
完蛋。惹事了。
这五个字瞬间出现在汪毓被酒精糊住了的脑子里,他下意识地就朝乔清看了过去,顿时紧张得醉意都没了大半,一下子就清醒了。
罗绮岭诧异:“小乔,你有喜欢的人了?”
感觉到另外两人纷纷看过来,乔清神色如常地笑了笑,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罗绮岭立马精神百倍地凑了上来,“看样子你还喜欢了那人挺久?一年?两年?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是不是在美国认识的?”
“也、也没很久……”乔清支吾了一下,马上又再次强横起来,一把将罗绮岭的脸推开,“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八卦的,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罗绮岭哈哈大笑:“看来是在那个人身上吃闷亏了,不是吧小乔,你还玩暗恋啊?”
乔清恼羞成怒地窜起来揍他:“罗绮灵!”
罗绮岭反唇相讥:“乔清!你叫我原名也改变不了追不到人的事实!”然而嘴上强硬,身体却老实地掉头就跑,却仍是慢了一步,被乔清一跃而起按在沙上怒锤狗头。
汪毓好险没惹上麻烦,终于缓缓松了口气。他喝了口酒压压惊,一边隐蔽地微微侧头去看沈未澜。他在起初的愣神后一直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乔清和罗绮岭闹腾,脸上下意识地挂着笑,看不出情绪。
他们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散场各回各家,沈未澜是他哥哥来接,他喝得有点多,乔清不放心地扶着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沈昀亭开车过来。
这不是乔清第一次见到沈昀亭,他穿着挺括合身的西装从车上下来,袖口和领口的纽扣都一丝不苟地扣着,三更半夜了还活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正式宴会一样。
其实沈昀亭的长相和沈未澜并不十分相似,沈未澜的相貌是传统意义上的阳光帅气,就和这个年纪颇有家底的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一样,意气风锋芒毕露;沈昀亭虽然同样英俊,剑眉星目轮廓深邃,但他更像是新闻上或者财经报纸上的商业精英,气势内敛不怒自威,从里到外都和沈未澜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自然,也是乔清更偏好的类型。
“哥,这里。”沈未澜和他招手,“小乔,这是沈昀亭。哥,乔清。”
“你好。”沈昀亭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握手,随即又反应过来这个动作似乎过于正式了,伸了一半的手顿时僵了一瞬,但就在他要收回来的时候,乔清大大方方地伸手握了上去。
“你好,我是乔清。”
青年笑得爽朗,握上去后还煞有介事地晃了几下才松开。
其实乔、沈两家作为世交,来往自然不浅。但因为沈昀亭比乔清和沈未澜他们这辈大上不少,他们还在念书的时候沈昀亭就已经在工作了。所以他们不仅交友圈不同,也实在玩不到一起去,和乔清也没怎么说过话。
在沈昀亭的印象里,乔清是个相当受欢迎的中心人物。虽然他有时脾气骄纵起来也不比罗绮岭好上多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爽快直率不摆架子,对朋友更是没话说,所以在圈子里几乎没有过恶评。
沈昀亭原本不以为意,但今天一见,确实是个第一印象不错的人。
他点了点头,说道:“一起上车吧,我送你回去,省得打车麻烦。”
乔清没有过多犹豫,“好,麻烦你了。”
他和沈未澜坐上后座,沈未澜有些醉了,晕乎乎地靠着椅背,随着汽车的转弯东倒西歪地晃着。乔清索性让他倚着自己,抬眼时对上车内后视镜上的沈昀亭望过来的眼神,听他问:“你们今天喝了很多?”
“也还好。”乔清说,贴心地帮兄弟说话,“沈未澜惦记着明天还要上班,没喝很多。他只是困了,中午和我吃完饭就回公司继续工作,估计没怎么休息。”
这话不仅拙劣还假得很,沈昀亭忍不住翘了下嘴角,眼神再次望向车内后视镜看后面,乔清理不直气也壮地和他对视,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沈未澜对工作可认真。”
沈昀亭难得地调侃了一句:“你知道说谎话鼻子会变长吗?”
“知道。”乔清这回相当理直气壮,“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说的是假的了,那我就不算是说谎。”
沈昀亭被他的神逻辑绕得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又笑了,说:“听说你在美国读的是mBa?你这个跳跃的思维倒是挺适合去读哲学。”
“那可不行,字多的我受不了,要真读了哲学估计得把两年的课都给睡过去。”乔清撇撇嘴,“说不好读了半年就要退学回国了。”
沈未澜打了个哈欠,半梦半醒地加入他们的话题:“你不会换专业嘛,退学回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