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听得美眸圆瞠,这家伙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出口调戏?
原本顾九征为救她被迫动用武功,口吐鲜血的凄惨模样到现在还在脑海中挥散不去,徐长宁是真心感谢的。
可顾九征这般可恶,根本不那拿她当个正经的姑娘来看,徐长宁心里就淡了几分。
“顾二公子说笑了,顾二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恩不尽,必定报答,”徐长宁只当顾九征方才的调戏是狗叫,自己全然没听懂一样,是客气地道:“时辰不早了,顾二公子好生休息,我这就告辞了。”
顾九征眸中含笑,仿佛欣赏够了她想炸毛又竭力忍耐的模样,声音低沉温润:“去吧,我命人送你。”
徐长宁颔:“多谢二公子。”
顾九征便吩咐赵晨霜送徐长宁回去。
谁知徐长宁刚走门前,就听见顾九征补了一句:“我的伤往后还要多赖姑娘照料了。明日我着人去接你。
徐长宁闻言,猛然回过头,“顾二公子说什么?”
顾九征懒洋洋道:“我为了你伤着了,你既有心报答,就来照看我的身体吧,我瞧着你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来我这里,顺带散心,又能报答我,岂不是好?”
徐长宁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好吧,她承认顾九征救了她,她也的确要报答,可是一码归一码,报答他的这件事,与她要杀他灭口除害的事也是不冲突的。
更何况,徐长宁从顾九征的身上没有看到全然的信任,只有防备与算计,便是今日他救她,也并不是出于为她好的目的,而是顾九征另有安排。
思及此,徐长宁一不推辞了:“好,既然顾二公子不嫌弃,能让我来你这里端茶递水也算是我为顾二公子做一些事。”
顾九征丰富听不出她话中的讽意,点点头道:“那你便去吧。明日见。”
徐长宁便被赵晨霜护送着直接回了徐家,目送她进了徐家的门,赵晨霜才转身离开。
此时,徐家的气氛十分紧绷,荣鹤堂里,老太君与三个儿子都在,大老爷徐滨之与二老爷徐涣之也难得没有见了面就互相甩脸色。
“今日城中的混乱,着实让人担忧的很。”老太君的太阳穴贴着两贴梅花形的膏药,担忧地声音都弱了几分:“顾二公子此番剿了赤阳会,城里忙忙碌碌了一整天,也不知道顾二公子手下的人,会不会继续调查下来,又会不会牵扯到咱家的定哥儿。”
说到此处,老太君恳求地望着徐滨之:“老大,关键时刻,你也不要再耍性子了。你该上朝就上朝,该去摄政王跟前走动就走动,定哥儿虽然有错。可终究是咱们徐家人,你往后要管教你侄儿,做母亲的绝对不会再多言了,这一次你当真要多上心,否则咱们徐家,岂不是全完了。”
老太君说得气喘吁吁,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徐滨之见老太君如此情状,便知道她在多日的煎熬之下,终于有些是担忧的受不住了。
“母亲,您放心吧。”徐滨之叹息了一声,到底不忍看老母如此。
他的一句放心,等于是做了一个承诺,关键时刻不会对二房置之不理。
徐长宁走到了门帘前,恰好几听到了这么一段,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
看来,父亲的原则也是挑人的。
早年父亲说什么国家大义,将她出卖,但他可以为了家里人改变他的想法。如今父亲再一次将自己的原则抛开,对着家里人妥协。
看来父亲的正直也只针对她罢了。
虽有了这样的认知,徐长宁却病不如上次那般不能接受,便是满心的嘲讽,她依旧笑得完美,进门后先去给老太君行了礼,又给父亲和两位叔叔行礼后,就站在了一边。
老太君和二老爷得了徐滨之的答允看起来都轻松了很多,仿佛只要又徐滨之在,这个家就塌不下天一般。
次日一早,家门们昏醒时的话题,就成了赤阳会被灭消息。
就连老太君这般不爱出门惹是生非的,也都知道了赤阳会的事。
“听说那赤阳会被彻底剿灭了,是安歌当家都已被抓,剩下的乌合之众也都是能抓的抓,能追的追。”
“是啊,赤阳会顶着伸张正义的名头,刺杀摄政王,甚至还设赌坊来赚钱,这也不是正道中人能做的事。”二夫人撇着嘴,言语之间已将徐长定耍钱的引诱,都推到了赤阳会头上。
徐长宁也不接话,心里却在盘算着,今日去顾九征那里要如何套出消息来。
果真,一家子正在气氛和缓的闲谈时,外头便有小丫头飞奔着来传话。
“回老太君,顾二公子府上的侍卫来接三小姐了。”
众人闻言,齐齐的看向徐长宁。
徐长宁便道:“顾二公子身子不适,我要去照看照看。”
老太君当即眼睛光,欢喜的点头道:“这样好,这样好,宁姐儿有心了。去照看顾二公子身子是要紧事,你只管去。”
徐长宁无奈的轻叹一声,虽然她不希望自己的行动动辄受到阻拦,总要得了批准才能行动,可顾九征那里明显态度暧昧,老太君却依旧乐得将她往顾九征的身边推,生怕她这个被破坏过一次亲事的老姑娘一辈子都留在家里。
二夫人眼珠儿抓了转,道:“既是要给顾二公子侍疾,只宁姐儿一个怕是忙不过来,可惜我们绯姐儿是定亲的人了,时也总要避忌一些,否则还能跟着去帮衬帮衬。”
这一句话,彻底提醒了老太君。
是啊,徐长宁一个忙不过来,再带着个姐妹同去,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老太君当即就道:“倒不如让颖姐儿跟着一同去,好歹都是长房的姑娘,顾二公子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二夫人自家女儿去不成,纯粹是在恶心徐长宁。健老太君开了口,立即符合道:“是啊,宁姐儿与颖姐儿同去岂不是好?”
徐长宁心下冷笑,垂眸道:“父亲觉得呢?我都听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