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长宁也担心阮氏操劳过度病倒了“嫂子若是病了,谁来照顾母亲?到时就连照顾宝哥儿和佑哥儿都要耽误了。”
一想到自己若真的累出病来,怕将病气过给孩子,就要好几日不能见到孩子们了,阮氏只好点头道“那今日就劳动妹妹,若母亲这里有什么事,你随时去叫我。”
“嫂子放心,快去歇着吧。”徐长宁是自内心的喜欢阮氏,也感激阮氏。
送阮氏出了清欣园的门,徐长宁就回到孟氏身边照看,直到自己累的紧了,就脱了外衫,在孟氏的床沿侧躺着,看着母亲的睡颜,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徐滨之去荣鹤堂与老太君一番长谈,半夜里才回来,高嬷嬷提着灯迎徐滨之进来,恭敬道“四姑娘今夜才回来,就替下了大奶奶,这会子累极了,挨着夫人睡下了。”
徐滨之站在内外之间的落地罩旁,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睡在拔步床上的母女二人,好半晌才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高嬷嬷道“老爷今日打算歇在何处?”
徐滨之想了想道“去告诉萧姨娘预备着。”
“是。”高嬷嬷颔,下去吩咐起来。
次日清早,徐长宁就从高嬷嬷处得知昨夜父亲的去向。
父亲有三位姨娘,都是早年纳的老人了。
韩姨娘是老太君的侄女,为父亲诞下了九妹徐长兰。
萧姨娘是早年纳的良妾,诞有五爷徐长宏和十一小姐徐长颖。
曲姨娘生了六小姐徐长珍,早年因病去了庄子上将养,将徐长珍也带了去,这会子徐长珍还在田庄里。
若依着时下男人们的标准,父亲也不算是贪图女色之人,至少不似其他达官贵人那般,一房一房的美妾抬进们来添堵。
“这件事就不必与我娘说了,”徐长宁嘱咐高嬷嬷,“眼下我娘的身子没好利落,外界不论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要惊扰了她。”
高嬷嬷肃容道“四姑娘放心吧。”
高嬷嬷很快就知道,徐长宁不让他们惊扰孟氏的到底是什么事,二房有头脸的媳妇子都去了下房做粗使的伙计,还都被革去了半年的银米。
这些人心怀怨气,每个人私下里也都有三五个好友,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日时间,二夫人和七小姐指使下人去祠堂里想动手打四小姐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可是孟氏的情况依旧不得好转,徐长宁着实心如刀绞,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事了。
徐滨之特地用自己的名帖请了太医来,太医仔细看过,摇着头说了一句“夫人心事过重,有油尽灯枯之兆。”
徐长宁听得心如刀绞。
待徐滨之客气的送了太医出去,阮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四妹妹,这可怎么是好。”
“一定有法子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些太医们瞧病,素来都将事说的严重一些,若有问题,他们不担责任,若治得好了,也能显示出他们的厉害来。”徐长宁小脸煞白,却依旧冷静。
“母亲不过是身子弱了一些,太医若没办法,我就去重金悬赏,江湖上的名医若能请的来说不得还能治大病呢。”
一句重金悬赏,说得阮氏破涕为笑,“妹妹若是去悬赏,也带上嫂子的一份,我这里也有体己。”
见嫂子笑了,屋内其余婢女也都不再愁眉苦脸,气氛不在那么愁苦,徐长宁才放下了心。
与此同时,二夫人正带着徐长绯在韩姨娘的屋里做客,徐长兰与徐长绯在厢房里说小话,二夫人则与韩姨娘在正屋里吃茶。
徐长宁拿着热帕子给孟氏擦身,忽然感觉到噬心蛊的活跃。
左眼所见画面瞬息变换,由上而下的视角,二夫人与韩姨娘正坐在八仙桌旁凑着头嘀嘀咕咕,左耳随即就听见了韩姨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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