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竟心生惧意,又怕惊扰了牌位,不敢上前。
“呸!”徐长绯柳眉倒竖,“你少在这危言耸听,老太君这会子都睡下了,你那个病秧子娘又昏迷,我今儿便是打死你,也不会有人理你!啧啧,我自然不如四姐姐规矩好了,我又没狗舔似的求着人饶命苟活十年。呸!腌臜的烂东西!给我打!”
徐长绯话音方落,门口却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声。
众仆妇与徐长绯都盯着徐长宁,竟没现门口来了人。
徐长宁回头,就见徐滨之带着二老爷、二夫人一起来了,众人都唬的面色一变。
“父,父亲……”徐长绯俏脸煞白,腿一软,跪下了。
仆妇们也都惊住了,半晌方想起来跪下行礼:“大老爷、二老爷、二夫人。”
二夫人面色铁青,冲上来就掐住了徐长绯的耳朵:“死丫头!你方才怎么说话呢?为娘平人是如何教导你的?”
二老爷也满脸的尴尬:“无知蠢妇,如何教导女儿的规矩,竟能让女儿说出满口污言秽语来!必定是身边跟着的人不好,将她教坏了!”
徐滨之沉着脸,看着躲在供案旁的徐长宁一言不。
二老爷则又笑着道:“大哥,这次事是你侄女不对,弟弟回去定好生教导她。”
“是啊,大伯不要生气,妾身回去必定好生管教绯姐儿,再不叫她如此了。”二夫人也赔笑。
“二弟,弟妹。”徐滨之声音低沉,在幽暗的祠堂中回荡着,竟有几分金石之声,“这次宁姐儿到底如何出去的,我心里有数。”
二老爷和二夫人都面色一变,没想到徐滨之会当面挑明。
“大哥,你是何意思?”
“二弟,弟妹,你们当真觉得,我徐滨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有人欺到我长房头上来吗?”
二老爷脸色骤然变了几变,扭曲的妒恨被他咬着牙藏了起来,赔笑道:“大哥说笑了,哪里会有人欺负您?这次都是蠢妇无知,弟弟回头好生说她。”
徐滨之却只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就算了。我徐滨之的女儿,就算不好,我将她当柴火烧了那也是我的事,却轮不到旁人来将她当下人一般呼来喝去,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不高兴张口就可以满口污言秽语的责骂。”
“秦氏,你这蠢妇,还不给大哥赔不是!”二老爷被说得脸上挂不住,狠狠地抽了二夫人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二夫人眼前直冒金星,不可置信地看着二老爷:“你……”
二老爷冲她使眼色:“你还不给大哥赔罪!”
二夫人委屈不已,憋着嘴不吭声。
徐滨之却只道:“我并未被指着鼻子骂,合该不是我受这赔罪。”
这就明摆着是让二夫人给徐长宁道歉了。
二夫人咬牙切齿地望着徐滨之,沉声道:“大伯可别做的太过了火。”
“过火?”徐滨之笑笑,“二弟,你也与弟妹是一个意思?”
想到素日里摄政王对徐滨之的看重,大事小情都会与他商议,就连朝中同僚,都因为他是徐滨之的弟弟而高看一眼,二老爷压下了心里的火气,觉得眼下还不能将长房开罪透。
至少,面上还要过得去。
二老爷思及此处,照着二夫人与徐长绯的腿弯就踹了两脚:“你们两个,还不与宁姐儿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