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卓洲寒的目光只是望着舒梓乔,沉默了一会儿,又抬眸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南山城,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贺总不觉得,这样的婚姻很蹊跷,也很值得怀疑吗?"
贺一格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卓洲寒,如果我没记错,卓氏是不是最近在跟欧氏竞争一个大项目?你不觉得应该把精力放在家族的事业上吗?如果因为你的分心,搞砸了项目,你说是不是会损失惨重?"
他的目光分明是带着警告的,只看了他一眼,拦腰将女人打横抱起,大步地走出了客厅。
人影已经淡去,悠扬的旋律还在继续,卓洲寒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怀里似乎还有着这样的气息,他攥了攥上手心,轻轻地闭上眼睛。
夜色已深,车子在平滑的公路上行驶,管乐瑶不时地看看窗外,又不时看看贺一格的脸色。自从抱着舅妈上车之后,他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虽然还是抱着舅妈的,不过他的目光却是望着前方。
管乐瑶不禁咽了咽唾沫,她曾经听妈妈说过,舅舅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是生气的时候,绝对绝对不能去惹他。老实说,作为他的亲外甥女,她还是极少看到他这种表情的。
"舅舅。。。"管乐瑶沉吟了一番,还是不怕死地开口道,"我看那个卓安琪的二哥,真的很喜欢舅妈,你一定要把舅妈给看好了,不然,被。。。"
贺一格一个冷眼,管乐瑶低着头,还是继续把话说完:"被抢走了可不好了。。。"
"不过这个卓洲寒,也太嚣张了!"管乐瑶很快义愤填膺,忿忿道,"他怎么能给舅妈灌酒呢?简直太过分了!"
"酒好喝。。。"怀里的女人嘟囔了一声,"我酒量好,不会。。。不会醉的。。。"
男人眉心一跳,脸色更黑了几分,舒梓乔又抓紧了男人胸前的衣襟,皱着眉头:"卓。。。卓洲寒,其实我真的不喜欢跳舞,其实我喜欢喝酒。。。你别,别那么小气了,安琪都说了。。。自己做的红酒,喝不坏,也喝不醉,我的酒量真的很,很好的。。。"
"还想喝酒?"醉了的女人根本分辨不清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更分辨不清此刻这声音主人的心情,呵呵地笑了声,"是啊,还想喝,没想到酒。。。也,也这么好喝。。。喝下去,真的不难过,不难过。。。"
声音渐渐轻了,她似乎又醉去,管乐瑶担心地看了看舒梓乔,对着贺一格道:"舅舅,舅妈真的喝醉了,你回去要好好照顾她,喝醉的人,是很难受的,到第二天还难受。每次爸爸喝醉,妈妈都要给他泡好醒酒茶,还有。。。"
"照顾什么!她不是自己想喝吗?"贺一格冷声打断管乐瑶的话,眸光冰冷,车子停下,他抱起女人下车,背影冷硬,管乐瑶眨了眨眼,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帮倒忙了,看来舅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踢开门的动作是粗鲁的,贺一格简直想把舒梓乔一把丢在床上,只是女人眉头轻拧,似乎难受难忍的样子,他拧眉看了她几秒,还是把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舒梓乔皱了皱眉头,喉咙的位置有些干燥,她舔了舔唇,"卓洲寒。。。"
"你再给我说这个名字试试!"贺一格怒而低吼,舒梓乔意识模糊地费力睁开眼睛,像是望进了一潭冰冷的湖水,她有一时间的怔怔然,却又很快释然。
任何时候都会产生幻觉,这种习惯并不好。她明明是跟卓洲寒在喝酒的,明明不那么难过的,可是那幻觉却让她忽然之间难过起来。
舒梓乔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混乱做一团,尽管她那么不想再想那个男人,可是幻觉那么多,都是他的声音,他的面容。
看来,酒也未必是良药,虽然处于沉醉之中,她终于还是清醒地认识到一件事,这个男人,她尽管在心中高墙牢筑,但终究还是爱上了。
舒梓乔是在一阵难耐的头痛中醒来的。
太阳穴尖锐的刺痛,脑袋却像是空了一般,她艰难地坐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熟悉的房间布置让她意识渐渐清晰。可是,她的记忆还是停留在昨天舞池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的。这个地方明明是贺家老宅贺一格的房间,她是怎么回来的?是卓洲寒送她回来的吗?
她再度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的瞬间顿时懵了。舒梓乔咽了咽唾沫,这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门"笃笃"响起,是管乐瑶的声音:"舅妈,你醒了吗?"
舒梓乔披了一件外套,起身下床,一打开门,管乐瑶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舅妈,你没什么事吧?酒都醒了吗?"
"昨天。。。"
"哎呀,昨天你喝醉了啦,简直就是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舅舅好生气的,你知不知道?"管乐瑶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一脸懵懂的舒梓乔,"舅妈,你不是还没想起来吧?"
舒梓乔摇摇头:"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贺一格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管乐瑶翻了个大白眼:"舅妈,你不是吧?你还没想起来?昨天是舅舅带你回家的!那。。。昨天你吐了舅舅一身,你知不知道?"
"。。。"舒梓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管乐瑶,"我?"
"是啊。。。"管乐瑶撇撇嘴,昨天她也是不放心所以在房间里反复考虑了半个小时之后,还是决定要到二楼一探虚实,否则舅妈受到欺负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