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尘土扬起,舒梓乔揉了揉太阳穴,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是萧奕博的电话。
原本是想让找个地方让自己安静,可是她太了解萧奕博,他是个认死扣的男人,固执起来就跟头牛似的,甚至跟孩子一般执拗。
初夏的风,吹拂在脸上,带着淡淡的热气,心的位置,冰冷一片。睁着眼睛,也是那个女人美丽的脸庞,她确实更美了,曾经的她虽然耀眼,脸上却未曾出现这样满足的笑容。
小时候不明白吧,现在才懂,是那样的生活环境不是她期待的,包括父亲,包括她,都让她看着有太多的不满意,尤其是她,那仅有的五年里,也都是郝姨带着她,她在她面前出现的次数,少得可怜。
"乔小舒!""吱"地一声刹车声,一辆蓝色的轿车转了个弯停在她身侧,车窗摇下,是男人俊美又带着急切的脸,他弯身把旁边的车门打开,"上车。"
舒梓乔轻笑,那么多年过去了,萧奕博还是没变,不管看着怎么冷漠如高傲的男神,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大男孩。
"宴会结束了吗?"
"没有,看你出来了,就跟着出来了。乔小舒。。。"萧奕博琥珀色的眸子变得凝重起来,双手握住了舒梓乔的肩,"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跟贺一格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我一看就是貌合神离,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嫁入贺家?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拿什么逼你?"
"萧奕博,你又来了!"舒梓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没长眼睛啊,就贺一格那样的家世背景,拿什么来逼我?你自己能说服自己吗?我说了,没有别的理由。"
萧奕博的眸光紧紧锁着眼前那张脸,多年不见,依然清秀如梨花,尤其是那双眸子,清澈如水,明皓如月,她总是不施粉黛,却比那些满脸脂粉的女人干净了太多。
"你还是不相信?"舒梓乔盯着萧奕博认真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我说萧奕博,你别想象力这么丰富好不好?就算是逼婚,也是我逼贺一格,我哪有那么好,值得他这样的男人逼?"
"怎么不值得?我看是他不够好,配不上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独一无二!"
直白的话让舒梓乔面色一,萧奕博也略略尴尬了一下,车厢了安静了片刻,萧奕博双手放到了方向盘上,目光盯着前方:"乔小舒,苏家离开阳城了,我查过了。。。是跟你结婚差不多的时候。苏家在阳城的基业那么大,不可能说走就走,其间生了什么事情?跟你有关吗?"
"苏家的事,怎么跟我有关?我不过就是他们家的一个下人,他们为什么离开阳城,我不清楚。"
"那梓谦呢?"萧奕博紧声问道,"他为什么没有跟着你过来?是贺家嫌弃他,不让他露面吗?"
"不是。"说到梓谦,心底还是微疼,这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心智跟年龄不符,他明明是那么简单纯真的,却要承受世人各种目光和欺凌。
"是贺家将他送到脑部康复中心接受训练了,梓谦的状况,也不是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舒梓乔把鬓边的头撩到耳边,目光凝向那个似乎在掂量着她话语真实性的男人,"萧奕博,你别再胡乱猜测怀疑了,每个人的境遇都有不同,就像你,不是一夕之间成了裴总理的儿子吗?各人自有各人的因缘际会,人生,原本就是一场奇遇。"
"这样的奇遇,倒宁愿没有。"萧奕博嘴角勾出一丝嘲弄来,"我宁可正常地活着。"
"除了换了个家,会有哪里不正常吗?这个地方,多少人做梦都想攀上关系。。。"就比如,她那位母亲,如此说来,她跟萧奕博还是名义上的兄妹了?
所以,人生真的是一场奇遇,想当初,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带你去个地方。"车子一个转弯,朝着右边的路直直驶去。
黑色的车子与夜色交融,贺一格单手撑额,眯着眼看着前方疾驰而去的宝蓝色车子。他当然知道车子的主人是谁,当然也知道里面坐着谁。在舒梓乔下车几分钟之后,他也让李煜和贺一萱下了车。这个女人情绪不对,他是怕她跟上次一样,一个人跑到酒吧喝个烂醉,搞出什么乌龙来。
车子还未驶到她面前,看到的便是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子,两人在车子了聊了挺久,因为车窗是打开的,所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个人是萧奕博。
也是,除了萧奕博,他想不出a国还有谁是她认识的。
他安静地把车停在一个位置,安静地抽烟,安静地看着他们在车内交谈。
然后,他摇上车窗,车子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踩下油门,他的车子尾随而上。
隐藏了那么久的心情,终于要得以释放了?在旧情人面前?
看看,这个奉爷爷之命嫁给她的女人,究竟是嫁得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