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瞳,风暴的漩涡卷起,他的手因为用力,扣得舒梓乔手腕生疼,只是这个时刻,她也不觉得疼了。最痛的位置,是心,因为那里有伤口,因为那里的伤口在撕扯,她无处可说,没有人会明白。
"舒梓乔,是谁给你的权力,敢这样跟我说话?"
冷漠的话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这种语气,竟然让她感觉到陌生了。原本就是这样的,不是吗?他对她,一直都是不屑的,命令的,霸道的,那些一闪而逝的关心和温暖,不过就是因为,她是挡箭牌而已。
原本疼痛的位置,微微一紧,舒梓乔缓缓勾唇:"对不起,贺先生,是我逾矩了。我确实没有权力这样跟你说话,如果你一定要我赴宴,那我上车就是,你可以放手了。"
"不用了!"贺一格甩开手,舒梓乔脚步稳了稳才站定,男人大步朝前走去。
"啪"地一声,车门用力被合上,似乎是贺一萱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很快车子又开走了,扬起一阵尘土。
车子里,贺一萱的目光还在望着和风景一样不断后退的舒梓乔:"二哥,二嫂这是干嘛呀?怎么好端端地要下车?总理府不都你到了吗?"
贺一格脸色黑,贺一萱心底暗喜,刚刚在车上,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但是可以判断,这两个人正在为什么起争执。
只是,这个女人怎么好端端的就要下车?是怕被裴允儿给刺激到吗?贺一萱愉悦地勾唇,如果她自己没有可能的话,她倒是宁愿希望裴允儿是她二嫂,有个总理府的女儿做二嫂,多有面子!
手腕上的一圈淤青显而易见,舒梓乔的目光越过手腕,又落到那已经渐渐消退的齿印上。这些日子,他每日都会关注她的伤口,手臂上的瘀伤,咬伤,许是药好,伤的愈合、消退都很快,那两个齿印已经淡得几乎无痕。
"以后别把自己不当个女人,见到蛇,女人就该躲得远远的,捉蛇那是男人的事情!再把我当死的的试试!"
耳边是贺一格低沉的声音,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她,分明有着恶劣的警告,却让她的心窝那样显然地一热。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不懂害怕,只是因为无法有害怕这种情绪,所以你必须接受。一次,两次。。。很快就习惯了,习惯到你不会尖叫,习惯到你会有一些下意识的行为。
她的人生,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便失去了太多太多。她必须坚韧得跟根草似的活着,可是现在,她这是做什么?她的生活明明不该因为这样的女人有任何改变,她对于她,只该是路人的心情,她怎么不能见她?做错事的那个人,是她,沈漾,那个空有美丽却没有心的女人!
若是再见,她是不是还能认出她来?那日的逃避本就是懦弱,舒梓乔,你什么时候有懦弱的权力!
舒梓乔深吸了口气,迎着风的方向,空气中带着馥郁的花香,她闭了闭眼,睁开眼睛,心下已然有了决定。
车子在白色的别墅旁停下,门前的位置,裴允儿和沈之漾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两人穿着同色的无袖淡紫色长裙,看起来就像一双姐妹花。
"阿姨真是漂亮,难怪说是a国最美的女人,你看,跟允儿在一起,跟姐姐似的!两人这样一站,真是一组风景。。。二哥,你说是不是?"贺一萱看了一眼冷着脸的贺一格,这舒梓乔今天可是倒了大霉了,这么重要的场合,她竟然缺席,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被这样的场面吓怕了吧?
李煜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贺一格的神色让他不由屏了口气:"殿下,请下车。"
修长的腿迈下,裴允儿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心底狂乱。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能让人着迷。
"一格,欢迎欢迎。"沈之漾的声音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动人,她的肩膀处围着薄薄的披肩,由裴允儿挽着走下台阶,身姿动人。
"阿姨好!"贺一萱乖巧地递上粉色的小礼盒,"这是我准备的小小礼物。"
"谢谢!几年不见,小萱真是越来越漂亮啊!"沈之漾亲热地拉过贺一萱的手,"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像朵花!"
贺一萱脸色一红:"阿姨您才漂亮呢!谁都知道,您是a国最美丽的女人,谁都羡慕你呢!"
"瞧瞧这丫头,可真会说话。。。来,快进来坐吧,晚餐都已经准备好了。"
"为什么不见乔小舒?"一道冷冷的声音插入,萧奕博单手插着裤袋从楼上走下,目光所及,是沈之漾带着贺一格和贺一萱走入餐厅,却不见舒梓乔的人影。
这种场合,她不该参加吗?
"二嫂她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回去了。"
贺一萱抬眸朝着那个冷漠的男人解释,心头突跳。这个冷漠得跟贺一格不相上下的男人,跟贺一格一样,耀眼得惊人。他简单地穿了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微敞,露出小麦色的肌肤,性感得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