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划了一下,飞也似地逃脱,一口气跑到盥洗室里。镜子里的脸,泛着可疑的红,舒梓乔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很快开始洗漱。
因为郝姨住院,时间安排得格外紧凑。每天出门都要比从前早一个小时,回到贺宅通常很晚,有空课的时候还会安排着去医院一趟。虽说卓洲寒想要安排一个特护给郝姨,却被舒梓乔婉言谢绝了。
欠了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她不知道从何还起,手术的费用贵得惊人,她所有的积蓄现在只够付医院的费用。郝姨死活不同意手术治疗,怕是心底明了那是个天文数字,不想让她背负那么一大笔钱。
可人生在世,钱财总不如健康重要,趁着这段康复的时期,她一定还会继续劝郝姨。郝姨的人生因为她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已经付出太多,她再怎么样,也难以偿还那份恩情。
自那日之后,贺一格似乎没有出现了三天了,听爷爷说,他是去参加一个财经会议,一周后会回来。
他不在的时候其实挺好,她可以放心地照顾郝姨,有时在医院过夜也没事。一周后回来,郝姨也差不多出院了。
其实照理说起来,她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该会关注的,可他或者出于男人的自尊,怕是看到她跟卓洲寒走得太近还是会干涉。
躺在沙上,鼻尖像是有龙涎香淡淡蔓延,夜已深,辗转之间却是难眠。
醒来,照例一天忙碌的生活。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迟了,急匆匆地赶到办公室,林萌萌斜睨了她一眼:"我说舒梓乔,这段时间每天都这个点来,动不动就请假,是不是觉得跟贺总有过那么几分钟的接吻游戏就以为与众不同了?还是以为卓大公子请你做舞伴就有大靠山了?做人,还是低调点好吧?"
舒梓乔看了她一眼,没有想跟她解释,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在乎的。
"舒老师!"急促的高跟鞋在门前落定,童蕊敲了敲门,凌厉的目光在舒梓乔身上扫了一眼,"贺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贺一格,他回来了?
舒梓乔愣了愣,童蕊又敲了敲门,眉头不耐地拧起:"快点!贺总在等你!"
林萌萌掩唇而笑,这段时间她离校的时间她都有记录,想必贺一格是看到了投诉箱里面的投诉信才会找的她。这什么女人啊,明明普通得不得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皇亲国戚了?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童蕊轻轻地敲了敲门:"贺总,舒老师来了。"便朝着舒梓乔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进去。
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头并未从整叠的文件中抬起,舒梓乔的脚步在办公桌前落定,低低地唤了声:"贺先生,你找我?"
男人似乎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继续在纸上笔走龙蛇,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合上文件夹抬起头来。
淡淡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贺一格站起身,抽出一支烟点燃,又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个信封丢出:"这个,你看看。"
这是什么?
舒梓乔拆开信封,不由瞪大了眼,投诉信?里面是关于她这几天详细的入校时间,出校记录,几时几分都标注得明确清晰。
"到底是什么样的私事,需要一整天地往外跑?舒梓乔,解释!"
淡淡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男人的眸光朝着她掠过,深思中有一抹探究。
"。。。"好吧,她终究不想解释太多,亦或是不想对着他解释。舒梓乔吸了口气,把信封放回桌面:"贺先生,对于这段时间频繁请假,我深感抱歉。如果学校方面有任何的处置,我没有意见。"
"现在不是问你的意见,我要的,是你的解释。"男人身子稍稍前倾了一些,黑眸轻眯,目光深邃如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出什么解释。"
气氛微微僵硬,只觉得男人的眸光一直锁着她的脸,末了,掐灭手里未熄的烟头:"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如果是,你可以开口。"
"没有。"她的回答如此迅,不经思量,他定定凝视了她几秒,嘴角轻勾,眸光却是无温:"既然这样,请你处理好自己的私事,无论作为舒老师,还是贺太太,都该懂得规矩。"
掐着时间,匆匆走出医院,已经是五点半左右了。舒梓乔抬头看看忽然阴沉的天,幸运地挤上了公车,但雨瞬间便倒了下来。
并没有带伞,以至于跑回到贺家老宅的时候,淋得基本成了落汤鸡。
进门便是贺一萱的奚落:"哟,二嫂,怎么淋成这样?二哥没有顺路带你一程吗?"
没时间搭理这种挑衅,舒梓乔直接跑到房间,迅找出一身干燥的衣服,跑进了浴室。
快地冲了个凉,伸手拿衣服的时候,翻了几遍也没有找到内衣。她扯过浴巾包住身体,走出浴室,才现内衣竟然粗心地掉落在了床上。
依稀听到了外面张妈唤贺一萱吃晚饭的声音,舒梓乔迅地解开浴巾,拿过床上肉色的内衣套上,却听到门从外面打开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