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先生,会不会耽误到你?"
"顺路,不耽误。"卓洲寒看了她一眼,"昨天怎么忽然之间就不见了?"
"有点事情就走了。"舒梓乔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我让小暖跟你说过。"
卓洲寒点点头,单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随意地轻敲几下,忽地开口道:"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
"什么?"
"豪门中总会有一些过火的游戏,例如说。。。kiss。。。梓乔,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如果我知道连这样的亲子活动都会有这种环节,我不会让你去的。"
忽地感觉到了唇瓣上的热度,那黑亮灼热的眸仿佛还在眼前,她摇头,勾唇道:"不过就是游戏,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卓洲寒笑了笑:"其实早知道这样,第一支舞我应该请你跳。"
舒梓乔还没弄明白他话中之意,手机猝然响起,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白了。
十二楼的位置,贺一格拿着咖啡站在窗前,看着学校门前的位置。
说不恼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急匆匆地跑出门,他的车子也正驶出,她是一口气跑到路口的,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和心态,也一路跟着。看到她接连几次都没有打到车,他正犹豫着该以何种方式在她面前出现载她一程,卓洲寒的车子却更先地驶入她眼前。
而这个女人,竟然又上了他的车。
他不是没有警告过她,要跟卓洲寒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显然的,她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秒针出滴答的脆响,贺一格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扯了扯领带,走回书桌旁,按下电话键:"童主任,舒梓乔老师一到校就请她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贺先生。。。舒老师刚刚打电话过来请假,今天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请假?"
童蕊推了推眼镜,隔着话筒也能感受到电话线那边冰山般的气息,她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原因舒老师倒是没有具体说,贺先生找她是。。。"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她打了个寒颤。贺总看来心情很不好,这舒梓乔也真够倒霉的,次次都撞到枪口上。
医院。
长长的走廊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舒梓乔僵硬地站着,手心一直在攥紧。郝姨的身体不好,她一直是知道的,却不知道她有那么严重的心脏病和眼疾,严重到可能会失明,也可能攸关生命。
"喝杯水。"卓洲寒把杯子递到舒梓乔面前,"坐下休息一会儿,你已经站了很久了。"
"谢谢。"开口才现自己嗓音沙哑,杯在手边,水却不曾入口。女人的眸淡淡地望着远方,心底的巨浪,也许只有自己明白。在她的人生中,郝姨是最为重要的人,可是,她却连她身体糟糕到这种地步都不曾觉。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明明是有迹可循的。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别太担心了。"卓洲寒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远处望去,"心脏病可以手术,眼疾也可以手术,都不是不治之症。"
舒梓乔点点头,喉咙的位置却是干涩的疼痛,医生的建议是要到美国进行手术,两个费用叠加起来,那是天文数字,而她,在接受了贺家那么大的恩惠之后,怎么可能再对着他们开口要钱?
贺复云虽然没有说,她却清楚,跟苏家周旋,免去她的牢狱之灾,还有安顿好舒梓谦,那是多么巨大的费用。
"这里的医生跟我熟,我可以帮你联系,一定让郝姨接受最好的治疗。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等郝姨的身体适合手术了,我们就送她去美国。"卓洲寒拍拍舒梓乔的肩膀,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宽慰的笑意,舒梓乔扯了扯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病房的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边走出来边脱下口罩,舒梓乔急忙迎上前去:"医生,郝姨怎么样?"
"现在最迫切需要手术的是眼睛,一个月内如果不接受手术,会有失明的可能,尽早调理好身体,如果身体状况可以,就马上安排手术。"
贺家老宅。
进了夏的天,总是黑得晚,夕阳洒着淡淡余晖,拉长阳台上男人的身影。贺一格左手夹着一支烟,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门前,或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许多次。
待下人来唤吃晚饭,他的目光最后朝着门边的方向落定了几秒,才烦躁地走出房间。
无故消失了一天,到晚饭时间,竟然还没有回家?那么,她这一整天,都是跟卓洲寒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能去做什么!难不成请一天假专门约会?这就是她的工作态度?
饭桌上菜肴丰盛,贺一格却是脸色阴冷,果然到了吃饭点都没能回来,这个女人的规矩还学得真是到位!这个时刻,莫非是在烛光晚餐?
"梓乔刚打电话回来,说在外面跟朋友吃了。"贺复云拿起筷子,看了贺一格一眼,"我看到时候打个电话给她,你去接她回来,大晚上的,不太放心。"
"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冷冷地回了一句,男人脸色难看得不行。敢情她去约会,他还要负责接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