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野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吗?”初迢又亲了亲他另一边耳朵。
“……只有一点。”
“那这样哄够吗?”
她偏头,吻在他颈侧,靠近喉结的地方,舔了一下。
握着她大腿的手猛地收紧,男人停住,幽幽问道:“你下午不出门了吧?”
初迢:“……”
这个问题有些危险,她可以拒绝回答吗?
作者有话说:
洛野:你说呢?
第76章见家长76
“滴滴——滴滴——”
手环的通讯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刚睡下没多久的初迢睡得正香,被耳边有节奏振动的手环音扰得往身旁人温暖的怀里缩了又缩,想要把声音隔绝掉。
手环锲而不舍地响了半分钟后,被子中伸出一只男人的大手,准确地扣住初迢搭在身上的手腕,将手环解下举到眼前,眯着眼看上面的通讯请求。
【城城。】
洛野纠结了一会儿,在叫醒女友还是挂掉之间选择了自己接听。
“姐,你晚上还过来吃饭吗?我爸买了一条鱼回来,今天做水煮鱼!”通讯刚接通,景逸城的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响起在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边锅碗瓢盆碰撞,不知道是谁嚷嚷着“按住鱼,拍死,拍死,啊啊啊它跳起来”的吼叫。
这一家子,真的全都是厨房白痴,为难他们能想出水煮鱼这么高端大气的菜式了。
洛野看了眼趴在他身上睡得很沉,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还有一些因为手劲不小心过大弄出来不明显青红痕迹的初迢,犹豫了一会儿,既没有一口答应,也没私自替她拒绝,而是尚有回旋余地地回答:“等迢迢睡醒了再说。”
青天白日他们虽然没有胡乱得太过分,但她刚睡下,不知道几点才会醒。
那边高高兴兴的景逸城在提听到一个陌生男声后,声音猛地一哽,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气愤地狠狠挂掉通话,一声绵长的“嘟”之后归于沉寂。
景逸城踢了踢院子里长出来的一丛杂草:为、什、么、是、这、个男人接的电话!可恶!畜生!流氓!
景逸然拿着准备用来切菜的刀离那边杀鱼的命案现场远远的,看到自家臭弟弟一个人在他秃噜草皮,活像是要咬死谁一样,她一脸茫然纳闷。
“让你联系迢迢,你在那干嘛呢?”
景逸城回头,气鼓鼓地朝家另外两个大男人按着鱼却始终无从下手的水池走去,豪气地说:“我来。”
景逸然:黑人问号脸?
另一边洛野到底惦记着这是迢迢的家人,让她多睡了半个小时,就温柔地喊醒她,跟她说了景逸城来电的事情。
初迢揉了揉眼睛,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中午舅舅和表姐夫都不在,今晚这餐刚好都在,她没有不去的道理。
洛野没说什么,从衣柜里拿了一身衣服出来帮她穿上,低头看到她露在衣服外面脖侧暧昧的痕迹,又默默地找处一条和衣服搭配的围巾出来围上。
“晚上冷,多穿点。”
初迢没有觉察出有什么不对,拍了拍脸打起精神,被他抱着下床用热水洗脸——都基地虽然通电,但有限制,大功率电器都不能用,不过洛野比热水器好用。
洛野不放心她,亲自把她送到景家的小院前才离开。
初迢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舅舅,以前的舅舅是个工作狂,一年见不到几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过节聚餐旅游,也多是半路就被电话叫走,所以比起兰虹这个让她有些害怕的舅妈,初迢对舅舅感到更陌生。
记忆中,也只有爸爸妈妈去世的头三天,这个舅舅难得放下了工作,帮着处理完了后事,后来爷爷也去世之后,是舅舅再次出现,把她打包带到了都,至此,就在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仅是她,其实景逸城这个亲儿子,对他这个父亲也很少亲近,他们小时候,总觉得舅舅像个永远不会停止工作的机器。
只是末世仅仅过去了九个月,那个西装革履,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仿佛不会倒下的大山,如今两鬓微霜,向来严肃冷漠男人的脸庞苍老了许多,但好像这样看着也变得柔软了很多。
曾经怎么喊都空不出时间的工作狂,一家人奢求一起吃饭的团圆,如今倒是成了家常便饭。
初迢收起五味杂陈的心情,嘴角含笑地走进屋里,从舅舅开始喊人。
一张不大的破旧餐桌上放着一大盆飘着红油辣椒的水煮鱼以及一道颜色比中午看着好看了一些的冬时令炒青菜。
一家子挤满了一张方桌,菜式不多,但几乎是他们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这条鱼还是景鹤廉下班时听妻子说起外甥女千里迢迢来都找他们后,特意去买回来了,这条鱼花掉了他十天的工钱。
以前的他只想着赚钱,以为只要给妻子儿女优越的生活就够了,等末世降临之后,一切金钱都失去意义,他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忽略了家人太多,在商场上习惯了杀伐果断的男人,冷硬了许多年的心终于变得柔软,从劳工做起,虽然赚得很少,但能每天回家陪着亲人,他倒也知足常乐了。
回想起以前自己是如何对待姐姐留下来唯一的外甥女的,心中只觉愧疚。
他是白手起家的,但在更早的时候,景家并不富裕,双亲去世得早,是姐姐把他拉扯大,为了照顾她,过了适婚年龄都没时间谈婚论嫁,生生拖成了大龄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