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上高中之后就独自回到户籍地上学了,只有每年春节或是寒暑假才有机会见面,不算上辈子,她也有快一年没见过了。
末世之后更是无从联系舅舅一家,前世稍微稳定后她也曾回去找过,但都没有他们的下落。
暂时没有下落也不失为一种好消息。
在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她不免就想起了表弟,一般大的年纪,也是横冲直撞的急性子,所以当时才出手救了他。
也不知舅舅一家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她想着如果这一路没有找到阿野,就先跟着小镜他们去都,去确认舅舅一家的安全后,再继续去找阿野,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他。
……
在平昌基地停留了一个月的时间,大叔的伤势恢复良好,初迢等人准备辞行。
他们开着来时的车,驶出基地,而姚天穹等人一早就等在门口,他们是来送行的,同时也是做最后的挽留。
初迢从车上下来,走到他们面前,她知道这一天避不可免。
“要走了吗?”姚天问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炙热和复杂难言。
初迢坦然地回视:“这些日子麻烦贵基地收留,不胜感激。”
一开始与她接触,可能会被她稚嫩清纯的外表所欺骗,可若真的接触久了,就会现,看似很好相处的人其实带着有别于这个年龄的沉稳和让人难以亲近的疏离淡漠。
姚天穹已经不止一次在上面碰壁,他欲言又止片刻,说:“如果你愿意留下来……”
“抱歉,我要去找我的爱人。”不等他说完,初迢就直白地拒绝了。
而听到这里,姚天穹呆愣了片刻,艰难消化完她话里的意思:她有爱人,这意味着他还没说出口的喜欢已经无疾而终。
他垂着头,有点丧气又有点不甘:“为什么?”
触手可及地安定,和连目的地和结果都未知地流浪,到底是怎样的人,才值得这般奋不顾身地去到他身旁。
初迢微微弯了弯眼,脸上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说:“因为他是我在这乱世想要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
一行人离开了基地。
姚天穹看着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车辆无言。
他的副队走过来,脸色为难地看着他:“长命令我们要不留余力留下她。”
初迢对基地的价值早已不可估量,基地长并不打算放她走的。
姚天穹苦笑地看过去:“我挽留了。”
“你可以用别的法子把她留下。”副队长如是说。
“我们留不住一个一心想走的人。”姚天穹面色沉了下去。
“是留不住还是你不愿强迫?”副队紧逼不放。
姚天穹冷笑:“山雀宁死也不愿待在笼子里,不要小瞧了她。”
姚天穹很清楚,那个看似弱柳扶风如蒲草般柔弱的少女,其实比谁都要柔韧,不是一个会轻易让人拿捏和威胁的小人物。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他们既留不住人,还会因为激怒她而得不偿失。
别看她小小的一只,心中却似乎藏着宇宙乾坤。
为了一人义无反顾地勇气,即便千难万险也不退缩的坚定,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她心中唯一的执念。
身在这乱世无间,她心中却有一处必要抵达的桃源。
虽然不知那个被她如此深沉地爱着的人是谁,却无端地让人觉得嫉妒。
……
短短月余,变种突如其来地加强以及无解的增殖繁衍度让人类基地措手不及,在防御战事上节节败退,苦不堪言。
安全区外的行动人缘伤亡惨重,外出搜集救援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如今变种的繁衍度已经达到变态的地步,只数量上就给人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除此之外,变种变强后全身生出了一层厚重的护甲,使得它们的躯壳坚硬如铁。
人类引以为傲的武器对它们的伤害被削弱,以往子弹能轻易穿透它们的皮肉,如今却连打穿那层躯甲都困难。
面对逐渐无力抗衡的变种军潮,无数基地被迫封城固守,而一些对变种进行实验研究的科研人员也相继做出结论:
变种的增强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它们体内被“感染”的基因每时每刻都在变异,量变积累引起了质变,这种变异现象被称为“异变化”,也有人称之为“进化”。
然而无论是异变还是进化,对于如今的人类来说无疑都是毁灭性打击。
更有预测专家做出预言,如果三个月内,人类没有找出行之有效的应对之举或是出现能针对变种的型武器,人类将被变种统治甚至是走向灭亡。
初迢对这一变况早有预料,前世的经验让她在如此凶险恶劣的野外依旧游刃有余,面对凶残嗜杀的变种,也屡次凭着警觉带着队伍虎口逃生,从无例外。
即使队伍里没有一名异能者,枪械弹药也早在路上耗尽,却始终没再出现伤亡状况。
从平昌基地离开之后,他们一路除必要补给事项外不再停留,然而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他们的进程还是十分缓慢,屡屡遇阻。
初迢的寻人计划也因此受阻,只能见缝插针地打探消息,但毫无例外,别说是有他的消息了,这一路连个能打听的人都没遇到,也没有再偶遇别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