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晁说:“疼。”
当然疼,说不疼都是自我麻痹罢了。可一个大男人,那么一点伤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出任务的时候各种情况都会生,皮肉伤都只是小事。
谢灵凌问:“哪种伤最疼?”
于晁说:“烧伤,烫伤。”
他的手臂上就有烧伤留下的疤痕,谢灵凌记得。
谢灵凌又问:“为什么会去当消防员?”
“机缘巧合吧。”于晁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小心翼翼地帮谢灵凌处理伤口。
谢灵凌想起,高中的时候于晁学习成绩一直是不错的,可他却没去上大学,而去当了兵。还记得当时同伴的女孩子提起来时还有些唏嘘,她也免不了好奇。
“高中毕业后为什么去当兵了?”
于晁从善如流地回答:“家里出了点事,我爸爸突然检查出胃癌,我想着不要再给家里再带来经济负担,就选择去当兵了。”
谢灵凌有些意外:“那你爸……”
于晁说:“我当兵的第二年他就走了。”
“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又不是你让他得的胃癌。”
于晁没有对谢灵凌说的是,他那时候虽然没有上大学,但后来又自考本科,并完成了学业。他也曾期待过上大学,上和谢灵凌同一所大学。
后来于晁不止一次去过谢灵凌就读的大学,他远远地看过她,也只是远远的看着。
很快,于晁处理完了谢灵凌手上的伤。
谢灵凌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被他用纱布裹得跟粽子似的,她简直哭笑不得,举着自己的双手问于晁:“喂,你会不会包扎啊?”
于晁有些别扭地抓了一把脑袋,对谢灵凌说:“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谢灵凌忍无可忍:“行了,我这伤口恐怕还没到医院就要自动愈合了。”
于晁闻言噗嗤一笑。他这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倒是无比阳光。
太熟悉的笑容了。
谢灵凌忽然想起来,曾几何时她似乎也盯着他的笑容凝神过。那时午后,篮球赛刚刚结束,几个男生勾肩搭背,有人高歌,而于晁只是笑。
于晁的唇形很好看,好像谢灵凌从认识他起,他的牙齿就特别整齐洁白。这么些年过去了依然如此,笑起来时媲美电视上的牙膏广告。
谢灵凌一时之间也看楞了,紧紧地盯着于晁。那些记忆的阀门被打开,没想到竟然无比清晰。
于晁反倒被谢灵凌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的嘴角的笑容缓缓抚平,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她:“我脸上有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