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像被敲碎了脊骨一样,尝试数次都没能爬起来,最后脱力一般瘫软在地。
“教、教主……”玉婵张开嘴,“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北山蘅那一下动了真气,她在落地的时候被震裂了筋骨,不要说运功习武,以后能不能再站起来都成了问题。
立在旁边的凤容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红莲,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他看了看玉婵,又看了看北山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教主,属、属下……”凤容偷觑北山蘅一眼,冷汗涔涔,“属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处,属下擅离职守,自知有罪,这就回天衡海去,还望教主万勿动气。”
北山蘅瞥了他一眼,淡道:“过来。”
凤容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不敢动,只一个劲儿地磕头。
北山蘅又道:“过来。”
凤容短促地喘了两口气,眼睛一闭,像是上刑场一般,膝行着朝床边挪去,俯身在他脚边。
“教主……”
北山蘅一手摸到他的脑后,两指按在风池穴上,暗用真气。须臾只听轻微的“噗”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脑后弹出来,落在了北山蘅手中。
北山蘅将掌心向上摊开,白皙的手掌中,两只黑色小虫蠕动着。
“玉婵,对教中弟子,自己的同僚,竟然用噬心蛊这种末流玩意儿,你还真是……”北山蘅摇摇头,叹道:“不堪大用。”
玉婵脸上一白,咬紧了下唇。
“你同江湖人士勾结,谋求圣教至宝,本教还以为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北山蘅对凤容抬了一下手,示意他站起来。
“搞了半天,龙精没得到,篡位也不成。”北山蘅环顾四周,顿了顿,道:“也就这红莲幻境还算拿得出手,你莫不是花了四五十年功夫,只学成这一样本事?”
玉婵被他讽刺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向北山蘅的眼神愈加怨恨,全然没了先前的端庄娴雅。
北山蘅将蛊虫丢到她面前,漠然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件死物。
“教中那卷《流光策》在何处?”
玉婵死死咬着下唇,视线撇到一边去,低头不语。
“在等什么?等你的同伴过来救你?”北山蘅挑眉,“你可能还不知道,秦光被我断去了双手,烫哑了嗓子,现在还不知在哪个泥潭里滚着呢。”
玉婵倏地抬起头,眼眶泛着微红,“教主难道没现,祭长大人不见了吗?”
北山蘅眸底波光一转。
“凤容。”
凤容应声抬起头,颤声道:“属下在,教主有何吩咐?”
“看着她。”北山蘅从床上站起来,往殿外走去,“要是她跑了,你也别想活了。”
说罢,不等凤容回应,他便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