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蘅冷冷道:“逝水在北地,月神教立南疆,你我自世尊朝起便各安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何故今日刀剑相向?”
“若非有要事相求,贫道也不愿扰了教主大人的雅兴。”6青意有所指地瞥向墙边的重九,轻咳一声,神色暧昧,“值此良夜,春宵苦短,谁乐意做这等不识的人?”
北山蘅挑了挑眉,不以为意,“你确实很不识。”
在本教要揍人的时候冲进来。
6青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谦和,“请教主将今日在吴宗主楼船中所得之物交予贫道,贫道自然识,就此离去,再不上门。”
北山蘅偏着头,故意装作听不懂,“本教从凌波宗拿了五千两银票,难道贵是来替人讨债的?”
“教主天资聪颖,自然知道贫道说的是什么。”6青始终一副谦谦君子模样,“那卷《流光策》是本门仙尊珩清道长的遗稿之一,还请教主完璧归赵。”
北山蘅没有说话,默默地在屋中扫视一圈。
对方来了三批,少说也有上百来号人,逝水为天下武学执牛耳者,自己又受了重伤,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确实吃不消。
权衡利弊后,北山蘅很快做出了决定。
“既如此,那本教也无鸠占鹊巢之理。”北山蘅的手探到枕头下,停顿片刻,将木匣子缓缓抽出来。
6青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多谢教主理解。”
北山蘅意味不明地颔。
“撤。”6青低声命令。
屋内的逝水子弟霎那间退了个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临走前,6青还为北山蘅带上了门。
缩在墙根的重九看着这一行人离去,才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扒在床边问道:“师尊,那《流光策》是什么东西?”
“想来是一卷武学秘籍,应当很重要。”北山蘅思索着。
“啊?”重九瞪大了眼睛,磕磕绊绊道:“那、那……您就这么给他们了?”
“凭什么?”北山蘅淡淡反问。
重九一愣,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若说是逝水的珍藏古籍,我倒会还给他;可若说是珩清道长的遗稿……”北山蘅将手探到枕下,“那珩清道长也曾任我圣教教主,他会将这卷手稿传给哪边,还真说不定。”
重九呆呆地望着他手里的书,有些不敢相信,“您是怎么?”
“买椟还珠,瞒天过海,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做什么教主。”北山蘅傲然一笑。
重九顿时露出钦佩的眼神。
“可是这明明是一本无字之书,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北山蘅手掌覆盖在封面上,用细嫩的肌肤感受着粗糙的书页,逐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