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俯身吻去他的泪,压着嗓子说:“阿和不哭。”
外头王府亲卫见他们这么久还没出来,便来敲门。
谢淳没有应。
“燕王殿下?我们郡王爷如何了?可要小的进来帮把手?”
谢淳感受到了宣和的紧张,贴着他的耳朵问:“阿和想他们进来吗?”
宣和没想到他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气得咬他。
别说现在他现在使不上力,不疼,就算宣和从他身上生生撕下一块肉,谢淳都不会皱一下眉。
但他知道怎样叫宣和泄愤。
闷哼一声,装得还挺像回事。
门再次被敲响:“燕王殿下?”
谢淳终于开口:“阿和睡着了,晚些回府。”
门外,亲卫摸着脑袋走开,四个人聚在树荫底下坐着,至于那俩被绑起来的已经叫人带回王府。
却不知隔壁院子里的人松了口气。
赵诚就带着的弟兄藏在隔壁院子里,时刻关注这边的响动,胆战心惊的。
赵诚到不是怕了郡王府的亲卫,他们都是战场上厮杀过的,而这些人打猎可以,打架一定比不上他们。
但他心虚啊。
他单是知道燕王亲卫要上阵杀敌,不知道还要帮主子做这档子事啊。
他情愿回凉州去。
他看着身边以为魏王不来任务已经结束的兄弟们十分羡慕,身为副官,总是要承受更多。
宣和一开始咬着谢淳的肩不松口,后来也反应过来这对他什么影响,转为咬他的脸,怎么看都是这里比较软。
谢淳笑了一声,宣和能感受到他胸腔在震动,谢淳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如果忽略其他动作,这场面看起来颇有几分温馨。
只是他刚刚咬得谢淳一脸的口水,现在口水就回了他自己脸上。
谢淳自始至终都很克制,正面相对,时刻都能看到宣和的表情,他像是在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
宣和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山谷中的的鹅卵石,溪水淙淙,流入山谷,覆盖了他。
水流温柔又无法阻挡,包裹着他,不断冲刷。
没有很强烈的刺激,温温和和却不容抗拒,磨平了他的棱角,磨灭了他的锋芒,叫他再燃不起一点儿斗志。
只想沉沦。
石头合该沉在水底的。
春汛过去,水流便平缓了,鹅卵石仍浸没在水中,溪水缓缓地从他身边流过,缠缠绵绵,余韵悠长。
宣和满身的汗,谢淳亲亲他的眼角:“累了,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