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和他有点像,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过节,他冒着风霜能千里入京,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
宣和昨日刚回来,谢沣今天就上门来了,说是要听苏姑娘抚琴,一般人去了苏姑娘不见非要拉上他。
周二傻子撞过他的车之后宣和也许久没有去过绾花楼,谢沣软磨硬泡之下他也就去了。
苏婉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会茶也会酒,别人来了她最多只泡茶,宣和来了她就拿出自己酿的酒招待。
“大宝贝就是大宝贝,上哪都叫人捧着,我要自己来,即便是见到苏姑娘也喝不上这酒。”
谢沣咂了口酒,一本满足。
左右这里就他们三个人,宣和懒得搭理他,打开窗户看了会夜景又被冷风吹得关上,晃着酒杯转过头来:“你说谢淳他对我什么看法?”
谢沣被他问得懵了一下:“谢淳?谁啊。”
宣和正要说,他又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谢沣放下酒杯:“你小时候老护着他。”
“我能护着人?”这话说出来宣和第一个不信。
谢沣也说:“要不然你二哥脸上那一下怎么来的?”
老二一开始也曾想要宣和好好相处,或者说是听母亲的话哄好他,孩子罢了,既然父皇喜欢,就哄哄,也不费什么力气。
说起来他态度的转变就是因为宣和那一鞭子。
谢沣看他表情,晃了晃已经倒空的酒瓶,往桌上一扔:“你不记得了?老二要是知道还不得被你气死。”
宣和蹙眉:“就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是不是还要恨谢淳?”
谢沣:“……”
“谢淳给你灌迷魂汤了?”
“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谢沣睁大了眼凑近他:“打小你就护着他,那天我也在马亲眼看见的,他们几个故意抽鞭子抽到了谢淳身上……”
谢淳反应还算快,偏身躲过,但老五不依不挠,紧接着又是一鞭子过去,这一下正面抽在了肩上,外袍抽出了一道口子。
谢淳身边的太监不顶事,他的伴读一个向着老二一个向着老五,没有人帮他。
宣和过来时众人只以为他也要凑个热闹,没想到他取下了腰间的鞭子掂量着看向了谢淳。这一次谢淳没有躲,直直地看着他,宣和扬起手中的鞭子,不少人都闭了眼,只有谢淳,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鞭子落下的同时还有一声痛呼,却不是谢淳的声音。
宣和满脸无辜地把手上的鞭子丢给了身后的太监:“哎呀,二哥,对不住,我今日刚来,准头不好。”
谢泯无暇顾及他,整个马场乱作一团,众人拥着二皇子离开,宣和接过太监手中的鞭子环视一周:“不是说要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