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会这样呢?”孟阮哭道,“爸他这是怎么了?”
傅岚给她擦眼泪,安慰:“今天就先这样。让你爸冷静冷静,冷静好了,妈和你爸好好谈谈。不哭了啊。”
沈夺见状更是不能再说什么,他轻声哄着孟阮,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便将她抱上卧室,然后随傅赢川一同离开。
车上。
两个男人沉默不言。
在等待一个漫长的红灯时,傅赢川忽然开口。
“收购尚品也并不是一定不可以。”他看着窗外,语气漫不经心,“如果……”
沈夺不知道这是傅赢川的试探还是有意帮助,但他实话实说道:“明辉集团收购也好,不收购也罢,自有你们的流程和研究,外部因素不必考虑其中。”
傅赢川扭过头,琥珀色的瞳孔让人深不可测,问:“那如果麻烦再次产生呢?”
“不会。”沈夺毫不犹豫地说,“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
如此,就是有把柄在手。
傅赢川了然,不再多言。
车子一路平稳地驶向工作室,车内气氛低沉。
快到的时候,沈夺忽然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般地说着:“只是我没能早说清楚,软软还是为此受了伤。有时,我真不知道类似这样的事究竟是归咎给命运,还是归咎于自己。”
归咎命运还是归咎自己?
傅赢川眸色微动,如血的记忆瞬间像是一把突然冒出来的小刀在他心口划开一道极浅却绵长的口子。
可傅赢川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陷入回忆的漩涡,难以自拔。
***
傅岚来看望孟阮。
孟阮比她想象中理性了不少,没有在哭闹又或者满脸焦急。
“爸说得没错。”她承认,“我这次跑出去是太冲动。沈夺也说我了,我不能总为着一点风吹草动就害怕得不行。我该对沈夺有信心。”
傅岚拍拍女儿的肩膀,点头。
“可是,爸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孟阮不解,“爸他凡事都以理服人,即便沈夺妈妈这次的事给我带来了伤害,爸肯定也不是那种迁怒别人的人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爸了。他这幅样子就像、就像……”
不许她学法律时一样——武断专横,蛮不讲理。
“软软,妈不许你这么想你爸。”傅岚说,“你不知道你爸他有多爱你,多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