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凡事都可以重开始,可你不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铸成就永远都恢复不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庄月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人用法术定住了般,他突然伸手掐住白温间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令人喘不过气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溢出:“你在撒谎!这根本不可能!”
“你慌了对吗?”白温间欣赏着庄月重的神情,“你明明一眼就能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庄月重突然失去力气般松手,他的脸色竟一时间比身为魂魄的白温间还要苍白些许。
他宛如在冰天雪地般赤脚站了许久,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僵全身,他收紧手指,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哑声道:“你所知道的未必是真的。”
他要亲自查探清楚,一个死人的话动摇不了他。
庄月重消失在原地,他一消失,笑得畅意的白温间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脖子般,声音戛然而止。
他倒在地上,望着上方白色的天花板,突然感觉刺眼。
他伸出手掌遮挡,可那种刺眼的感觉却依旧穿透手掌照了进来,就好像数百年前,他刚被庄月重带到明月宗的那天。
他是村子里资质最好的孩童,理所应当的被庄月重挑中带走,他第一眼便对庄月重十分倾慕,认为对方这样的神仙人物才配作他的师尊。
庄月重牵着他的手,踏上了长长的阶梯后,他看见从未见过的宏伟建筑,那一瞬间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师尊!我……”他正想和庄月重分享这份喜悦,可他却看到对方望向另一边,眼神是他当时所不明白的温柔。
白温间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就看见一群人有条有序的站立在原地练剑,而其中为的男子一身青衣,乌用一根青色带束起,对方施展剑术时行云流水,自带潇洒与惬意。
他的脸上带着令人感到舒适的笑容,演示完剑术后一直在和其他人讲述着什么。
“白间,你的性子桀骜不驯,恃才傲物,我希望你能像你温师兄这般待人多一些温柔宽厚,这样你将来或许能修为大能。”庄月重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提到温柏榆时语气就变得不一样了。
“日后,你便叫白温间。”
“师尊,我不喜欢这个名字……”白温间喃喃道,他的魂魄几乎已经淡到看不清了。
他讨厌庄月重给他强行加注的一切,每当别人夸他温文尔雅时,总是要带上温柏榆。
他成为了温柏榆的陪衬般,每当夜色降临,无人在旁时,他滋生的恨意肆意生长。
终有一天,他要彻底毁了温柏榆这副淡然。
某天他因为泄怒气,偷偷杀死了温柏榆养的一只猫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看来你很讨厌温柏榆。”
白温间惊恐地回头,夜色中的那名男子长和衣摆随风飘动,他明明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可是却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在笑。
“你是谁?!”
“我是一个讨厌庄月重的人,我有一个可以同时毁掉他们的计划,想不想听听?”
第57章
温柏榆不清楚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神色一恍惚,再抬眼就回到了孤岛。
游泳池在月光下出漂亮的波光,映在他脸上,如梦如幻。
如果不是四周躺着失去意识的众人,温柏榆几乎要以为刚才生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他召出伴月,凭着敏锐的直觉,提剑转身。
剑离沈清止的脖子仅有一厘米,他脸上并没有慌张之色,也没有移动半分,因为他清楚温柏榆不敢下手。
可下一秒他感觉到脖子刺痛,脸色微变,在剑芒再次袭来时,他躲闪不及,脸颊被划出一道血痕,连带一缕丝断落至地。
沈清止没有回到莫赵瑾体内,他抬起头,将温柏榆眼里杀意和恨意尽收眼底,笑道:“生气了?”
一向淡然的人,怒时候格外吓人,温柏榆甩掉剑上的血珠,“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别说沈清止是魔修之,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暗害,如今涉及到了师尊,完全踩到他的底线。
沈清止躲过温柏榆刺过来的一剑,因为顾及诛魔绳他没有使用魔气,一旦没有魔气,他以这具身体就难以和温柏榆对抗,何况对方一招一式都是往致命处来。
“你想杀死莫赵瑾吗?!”
“我会给他定制最豪华的丧葬仪式。”温柏榆说话间手里的攻击一直没停下。
沈清止没想到温柏榆还能有如此幽默细胞,不过这么看对方酒劲应该还没完全消失,他后退飘到太阳伞上,站定道:“冷静点,我可是帮你看清了庄月重心仪之人是谁,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温柏榆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我很高兴啊,所以必须杀魔修庆祝庆祝。”
沈清止:“……”果然醉了,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他知道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于是开口:“我们就不能好好聊一聊吗?真把我杀了你会很后悔的。”
“聊一聊?好啊……”温柏榆停下攻击,事实上他自己心里清楚,师尊没能杀死的沈清止没那么轻易就被他杀死,“那你说说……为何师尊会说这个术法是心魔术?”
“这当然是我的阴谋啊!”沈清止作为一名修炼邪术的魔尊,坦荡的态度几乎都要让人觉得他做的事情是对的,“当初我被庄月重追杀,底牌尽出,就在命悬一线时用了这个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