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上。”仲辰食指在桌上敲了敲,“给我满上,你不用。”
简子星看他一眼,手腕一倾,瓶口咕咚咕咚两下直接把仲辰那杯倒满了,酒顺着杯沿浮动。
“让满上非冒出来,你们学习好的真是太偏激了。”仲辰拿过酒杯喝掉三分之一,嘶一声,睁睁眼,“度数不低啊。”
简子星伸筷子进酒杯沾了沾,放在舌头上,满脸嫌弃。
“不是吧。”仲辰乐得不行,“没喝过?”
“没喝过白的。”简子星有一说一,“但我学东西快,沾两下就会喝了。”
仲辰凑过来看着他,“喝酒真跟脑子没关系。”
“我说的是学习能力。”简子星说着又沾了一下在舌尖,然后拿杯抿了一口,更嫌弃,“就是酒精味,喝不出香。”
“那你需要继续学习。”仲辰说着拿出手机,给简子星的酒杯拍了个照。
“干什么?”简子星挑眉。
“纪念。你不是爱写日记吗?我爱拍照。”仲辰说着随意把相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简子星怀疑自己看见了若干张被绑在地上的人,其中竟然还有一米七。
他默默又喝了口酒,感觉自己遇见了变态。
有点想报警,但努力忍住了。
“串来了!”老板一声吆喝,挥开门帘走出来。铁盘上肉串堆成两个小山包,滋滋地冒着油珠,孜然和肉香混在一起扑进鼻孔,有点上头。
仲辰二话不说拿起两串牛肉,放到嘴边就咬,眼睛亮了下,“优秀啊。”
他一句没夸完就闷头继续吃起来,桌子有点矮,个高腿长的大男生弯着腰吃肉,腮帮子鼓着飞快嚼,喉结也不安分地上下游动。
简子星也是第一次见人能把两个串摞着吃的,倍感奇。
“你脖子。”他忽然说,“怎么弄的?”
“嗯?”仲辰停顿下,抬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简子星第一次现,原来这家伙睫毛这么长。他不知怎么忽然想,儿子多半像妈,仲辰妈妈应该很好看。
他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肉串,“我说,你脖子上的疤哪里来的?”
仲辰闻言放下竹签,哼笑一声,摸了摸后脖,“害怕了?”
“没有。”简子星说,“只是好奇。这两天去厕所听人议论过,说你——”
“说我是地痞罪犯的儿子,是么。”仲辰打断他,无所谓笑笑,“这话是我放出去的,和东门外头那些老大说的。”
“那事实呢?”简子星凝视着他。
“事实如你所见。”仲辰说,又摸了一下脖子,“我爸的仇人来报复,把我摁在地上,不跪下就剁脖子。”
简子星垂下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然后呢?”
“跪是不可能跪的,别说剁脖子,就算把我一帅哥剁成帅酱我也不可能跪。”仲辰啧了一声,又随手拎起一串羊腰咬了一口,“然后那人就真的把刀往下压,一把水果刀,钝了吧唧的也不太行,特别疼,我真以为我得死了,然后我妈带着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