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音心道不好,刚刚进来的太极,没注意把帷幔恢复原样。
玄墨也不做声,白师兄心下思量片刻,有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脑中更是浮现种种长老被叶寄秋劫持帐中,不得出声的模样。
白师兄缓步上前,顾沉音向自家长老拼命眨眼求助。
“长老,弟子帮您把帷幔放好。”白师兄声音是慢条斯理,手中却握紧了刚从须弥戒中取出的利剑。
“不必了。”玄墨在顾沉音恳请的眼神中,终于出口。白师兄屏住呼吸,停了动作。
“长老,冒昧了!”
白师兄猛然向前一步,扯开帷幔,剑刃寒光一闪,顾沉音吓的往后一退,差点没坐到自家长老身上。
“顾兄?怎么是你?”白师兄扯开帷幔,只见顾沉音坐在玄墨长老床边,距离长老极近,表情略显尴尬。
“我来看看长老。”顾沉音一脸诚恳,“我和刳腹铃医现影猴,担心长老安危。”
“刳腹铃医?”玄墨坐起身,剑眉蹙起,“你怎和他在一起?”
“影猴?什么影猴?”白师兄和长老一起问,把顾沉音堵在中间。
“我找刳腹铃医询问了一下长老情况。”顾沉音安慰玄墨,“前辈他说我已经付过诊金了,不会再要我性命。”
顾沉音转头看向白师兄,“影猴之事慢慢和你说。”
“别与那刳腹铃医走的太近。”玄墨目光肃然,“那人曾挖尸剖腹,视同类为野禽,整日疯疯癫癫,不足道、不□□。”
“好。”顾沉音答应的干脆,“您好好养病,多加休息,弟子与白师兄说说影猴之事。”
顾沉音一起身,只觉有人死死抓住自己手腕,往里一扯,顾沉音又被迫重坐下。
“白芎,你先出去。”玄墨沉沉盯着眼前之人,似是要来一场狂风骤雨,白师兄行了一礼,乖乖出了帷幔,临走还不忘把帷幔整理妥当。
“长老。”顾沉音不知这人又要什么脾气。
“你刚刚敷衍我。”
顾沉音无辜的眨眨眼,乖巧摇头,“没有。”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玄墨不甚高兴,“我知道你为我身上年蛟之毒忧心,但那刳腹铃医,你竟然还敢接触,你忘了你上一次是怎么……怎么被送回顾家的吗?”
“死回来的。”顾沉音十分坦诚,“我自愿的,把身上的血一半给顾家,一半给刳腹铃医前辈,求他把我的尸身运回顾家,把那师徒信物还与你。他做到了,我也毫无怨言。”
“荒唐!”玄墨眼神中多了分恨意,“医者仁心,此人荒诞不羁,白白让你送死,你如今竟连一点点提防之心都没有!我刚刚嘱咐于你,你竟然敷衍了事,怕是出门就要去寻那人!”
顾沉音坐的端正,眼神安然,“我现在不是你的徒弟,我想找谁是我的自由,以前我把你的话记在心里,时刻遵守,也没好到哪里去。”
玄墨看着顾沉音,嘴唇动了动,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顾沉音低头摸摸鼻子,自觉口气重了点,可也心中无奈,我难道不怕那老头啊,为啥去找他,为了谁,你心里没点数啊?
“是我连累你。”玄墨缓缓松开手,转过头去,“我如今才觉,以前,你在我身边时,我从未羡慕过任何人。”
顾沉音愣了愣,盯了玄墨半晌,心情复杂。
“长老从未连累过我,一切不过弟子心甘情愿罢了。”顾沉音顿了顿,眼神哀怨,“若是长老能把自己照料好,弟子也不用如此,更不用去寻什么刳腹铃医。”
玄墨低头,余光中尽是那苍苍白,“是我低估了你,但我却很欣慰,因为我低估的,是你对我的爱意。”
听了这话,顾沉音脸有点烧。
这人怕是自恋过了头。但这话好像也没啥问题。
“长老您且慢慢想着。”顾沉音不愿再臊下去,起身行了一礼,“弟子要与其他人去商议蜃珠之事,还望此次是弟子最后一次,为您安危,赴汤蹈火。”
“只此一次。”玄墨眼神坚定,带着许些温柔,“以后,无论何事,换我站在你身前。”
顾沉音一笑,转身穿过帷幔,关了房门,才敢抹去眼角的氵显润。
我也想与你有以后,还有以后的以后。
苦尽了,但自己怕是,等不到甘来。能留你一人在阳光下,也不错。
第2o章吾愿倾尽,有求必应
“甲等第三十件竞买品,祜恶鼎,仙品上阶,相传此鼎乃飞山老祖所铸,历经三年灵二个月,用尽无数灵材。此鼎可炼化灵器戾性,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啊!
祜恶鼎主,只愿以物换物,请各方来客报出你们的诚意来。”
“好,玄层十八号愿出仙品上阶纳海储。”
“黄层九十一号愿出一枚千年悟道果。”
……
顾沉音面色沉重的盯着外面竞买情况,旁边老头仰着脖子,呼呼大睡,嘴角还有可疑的透明液体。
“顾兄。”白师兄坐在一旁,给顾沉音面前茶杯续满茶水,“你也先休息片刻吧,这竞买要持续三日三夜,我打听到蜃珠排在乙等八十几件,至少也到明日。”
“白师兄,你说,仙品破壁丹这能竞买到蜃珠吗?”顾沉音颇为怀疑。
毕竟这十年来,顾家抽了自己不少血,炼出的破壁丹惠泽周边,虽是珍贵,但也不如之前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