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儿跟我大吐苦水:“这大半年间,小姐你天天跑跑跳跳,还突然练起一种怪模怪样的剑,你性情大变,都变得不像你了。”
我说:“英武潇洒,像谁呢?”
我本来想诱导她说像林将军。
团儿说:“像李逵。”
“……”
圆儿接上:“小姐落水后一定是招惹了什么厉害的东西,遭它附身作乱。”
“什么东西?”我把你家小姐的身材练得这么曼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也夸我一声田螺姑娘吧。
圆儿:“听说御池里有王八精。”
我握拳,正想教育她们两句,外面忽有人进来通报:“娘娘,太虚观的道士到了。”
小皇帝听取了太医的意见,打算在景和宫驱邪,昨天就把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作法人员来。
我轻轻起身:“让他们来。”
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去传话,那些人已经进来了,原来他只是通知我一声。
这国观道士的架子怎么这么大,嫔妃的院子说进就进?
抬眼一看,立马破案。
领头的那青衣道长不是薛殊吗?
几天不见,看来这位正式复活,又去太虚观当道士了。
借跳大神入后宫见嫔妃……薛殊是不是看过还珠格格?
我心里波澜壮阔,表面上没有一点异样,沉静地站在原地等他们来拜我。团儿圆儿早早看见了来人,一边一个扯我的袖子。
我瞪着无辜的眼睛看她们。
薛殊走近了,停在我面前,好像在打量我。但我才不看他。他身后的道士们纷纷跪拜,我屈膝回礼,轻声道:“见过各位道长。”
团儿见给我暗示无效,终于亲身示范,跪道:“拜见太上皇。”
我这才惊愕状迅瞧了他一眼,忙不迭地跪倒,惶恐道:“拜、拜见父皇。”
薛殊沉默了片刻,说:“起来。”
我答是,先抬手让圆儿扶住,才斯斯文文地站起,低着眼不看他。
道士们四散去作法了,只有他还站在我面前。
敌不动,我不动。
他说:“抬头看着我。”
“臣妾惶恐。”
“抬头。”
我依言缓缓把头抬起,怯怯地瞧他。
这眼神我也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了。
薛殊的眉头逐渐蹙起,他一挥手,团儿圆儿连忙退到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