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殿的正中央就是的文帝牌位了。它被放在一张供桌上,周围摆了一圈蒲团,看来是供我们磕头叩拜之用。
我注意到大殿的侧面有一处被珠帘挡住的地方,两个道士侍立在前,珠帘里头隐隐绰绰地有个端坐的人影。
玄虚子带头领跪,我当下没有多想,也跪在了文帝牌位之前。
几个道士开始嘟嘟囔囔地念咒语,我也默默地闭眼祈祷:“爷爷啊爷爷,请保佑我早日母仪天下吧。”
过了一阵,道士们同时一挥拂尘,朝牌位磕了个头。我也有样学样,艰难地用高耸的髻碰了下地。
磕完这头,众道士起身了,玄虚子对我说:“请贤嫔娘娘稍候。”
我跪得端正:“道长请便。”
此时,珠帘响了。我微微转头瞄向那边,是侍立的两个道士将帘子分开,迎出了一个人。
为了保持端庄,我并没有完全扭头去看,余光只瞥见一个身着暗金色道袍的高大身影,被玄虚子他们恭恭敬敬地迎了过来。
他缓缓地走到了供桌前,跪在我身旁,朝牌位长长地扣了一个头。
那人展袖弯腰的时候,我就很有眼色地跟上了,与他同时完成了这个动作。
而后,他站起身来。我也被团儿圆儿扶起。
“钦明孝慈文昌圣帝起驾——”玄虚子大声道,“恭送圣帝。”
这句从宝殿里传出去,一层一层地播到殿下坛场,一时在空中回响。
我旁边的这人则说:“恭送父皇。”
这声音……父……父皇?
我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扭过头去。
这这这。
这这这。
这他妈的,不是林道长吗?!!!
头饰太重,转头太猛,我的脖子扭了。
在大家的虔诚山呼中,我表情狰狞地捏着颈侧,大脑一片空白。
而林道长……不,我公公太上皇看都不看我一眼,高冷地目送两个抬着牌位的道长往外走。
团儿见我一声声地抽冷气,不停地扯我的袖子提醒我注意仪态。
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就好比,上场前你撞到一个世界排名八百开外的同行,对其大肆嘲讽。
一进剑道,现那人是决赛裁判。
刺不刺激?谁能淡定?
说实话,我听说太上皇出家的时候,先入为主地以为他去当和尚了。可我没有料到胤朝的国教是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