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定不辱兰姐使命。”
沈兰不再搭理他,跟小蕙两人说悄悄话。
“小蕙,你说,纵然未曾得见莺莺姑娘姿色,竟无从得知,这莺莺姑娘,与咱们的沈姑娘,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小蕙凑到沈兰耳边,“小姐,我并非质疑少爷与灵乐城中众人审美,亦非护短,只是沈姑娘百闻难得一见,我只怕,却是沈姑娘反响更大些。”
喂,说悄悄话麻烦离远点!
本就是一介武夫,耳聪目明,偏还说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当坐在旁边的,是个聋子么?!
说时迟那时快,裴昭这时也下楼来。他对沈兰略一点头,目不斜视地行至后院中。
沈兰和小蕙一齐摇头:“看来沈姑娘,魅力还不够大。”
三秒后,裴昭倒回来,嗓音温凉。
“阿宁?”
萧宁转过脸去,作面壁思过状。沈兰朝他眨眼,竖起大拇指,裴昭略一点头,仍起身往外。
小蕙:“殿……阿昭他,憋笑憋得甚是辛苦。”
沈兰开解她:“这世间,从无轻松得来之事。他若不辛苦些,怎能得见沈姑娘花容月色?”
稍后,白至秦闭着眼睛,从楼梯上顿步下来。
他喝醉似的,左摇右摆,眼看他要撞上桌子,沈兰振臂疾呼道:“我那从古董店,花了三十文才淘来的,以假乱真的青瓷器!”
下一个瞬间,萧宁身形一闪,身影已近白至秦旁。沈兰和小蕙不过一眨眼,便见萧宁手中提着那只假冒的青瓷器,朝这边微笑。
白至秦大喊大叫:“莺莺……”
说完,他自己便摇头否认,“不对不对,你不是莺莺,那你是谁,为何要装作莺莺蒙骗于我?”
沈兰从口袋中掏出昨晚没吃完的瓜子,喊小蕙一同坐到桌前,分她一半。
萧宁满脸嫌弃地撇开头,将瓷器轻放于桌上,一甩袖子,冷笑道,“骗你,却还用装。”
白至秦辨出音色,不敢相信地揉了好几次自己的眼睛,“阿……阿宁?!”
萧宁余光瞥见沈兰二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反应,索性赌气去柜台处坐着去了。
三秒后,哄堂大笑。
这场笑声,是从白至秦开始,随后,牵一而动全身,随后,一不可收拾起来。
沈兰笑得眼泪止不住,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白至秦说:“少爷,你瞧阿宁姿色,比得莺莺姑娘几分?”
白至秦捂着肚子狂笑,艰难地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