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沈兰方才特意提起过,因这动作太小,大概绝不会注意到。
沈兰笑眯眯道:“萧公子,左撇子是一种本能,无法掩盖。”
“我猜你之所以双手皆练,是为防身,左手罕见,可出其不意攻人命门。”
沈兰原先看过一本武侠小说,其中有个人物,便是如此。
“还有,你右手硬茧明显,若是寻常握,断然不可能像你一般,五指指腹皆布茧。
握与握剑姿势全然不同。
你的左手细滑无比,我的猜测是,你左手境界已臻上乘,若非特殊情况绝不使用。莆一出手,对方非死即伤。”
“我不让少爷先吃,你或许已生出疑心。还有面,甚至连筷子都有可能被我动手脚,你却毫不介怀,为什么?”
还未等萧宁回答,沈兰便道,“因为你根本不在乎!你虽无法确定我下了什么药,但无论什么毒,你以内力相逼,不过早晚之间。”
萧宁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小蕙和少爷脸色白。
“我猜你方才才明白自己为何会舌尖麻吧。”沈兰回了一个笑,“那是因为,药在肉中,解药却在面条中呀!”
“你以为自己以内力相逼定然安然无恙,却不知蒙汗药早已被解。俗话道,‘穷寇莫追’,强行以霸道内力压制,反而适得其反。”【注1】萧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老板真是说笑了,想捉便来捉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沈兰摆手,“因为捉不住。方才阿昭出刀,你并没有躲,而是膝盖弯曲,肩带肘,肘带手指还击。少爷,若是有人提刀刺你,你如何应对?”
白至秦很认真地想了想,“定然是全身紧绷,双手抵挡,往后仰吧。”
沈兰打了个响指,“对!阿昭趁他分心,你瞧萧公子可有躲避的姿态?”
小蕙呆呆说:“不曾。萧公子不曾闪躲。”
萧宁瞧见小蕙如此说,忽而笑了。
这种情况下,他还笑得出来。
非但笑得出来,笑容还十分温暖,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怜爱。
“老板口说无凭,说到现在,一分一毫的证据也无。”
沈兰眼角弯弯,“证据?这不是最简单的事情么?”
她转向裴昭,“大楚国近几年的进士题目,随便考他一道。”
裴昭缓声道,声音抑扬顿挫,泠泠作响,显然并未受眼前局面半分影响。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注2】沈兰示意裴昭停下,“哥们,我不难为你,你解释成咱们平常之言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