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和。”洵追的心凉了一半,扣住晏昭和的肩膀说,“你不看我也可以,你听我说。”
“只要你点头,我就当做什么都没生。”
“令牌的事无关你,是不是。”
男人久久没有反应,洵追不得已去按住晏昭和的脖颈。
太难了,晏昭和那高傲的脖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低下呢?洵追颤抖着手去使劲,想让晏昭和有一丝松动,哪怕那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因为外力而不得已。
少年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小。
有的人在极度崩溃中会爆出生平最大的力气,好似上辈子没能使出来的,在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刻起了作用。可也会有人在失去所有的勇气的同时,将自己的力气也全部都像是开闸了一半倾斜出去。
洵追哽咽:“求求你。”
高高在上的皇帝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两个求字重叠着从颤抖的声带中出来。
晏昭和就好像是静止一般,任由洵追怎么说都不为所动。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在洵追使出第一个委屈的时候妥协。
洵追对着晏昭和的耳根轻轻吹了口气,来回几个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松开已经将晏昭和衣襟抓得皱巴巴的手。
他转而对旁观看戏的薄阎道,“我们上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俞聂生我要带走。”
洵追从袖中抽出两个拇指粗的小木筒,打开盖子,将其底部的引线抽掉,自圆筒上方朝空中蹿上一道火光。周围所有的烛光都比不上这道火光绚丽,火光带着“咻”的声音蹿上天,在半空爆炸,火光化为一朵明黄色的烟花。
“陛下!”
懂得这烟花是什么意思的晏昭和急忙道。
洵追将引线塞回空圆筒中,声线冷淡道:“现在不瞎了吗?”
俞聂生他一定要带走,这里是薄阎的地盘,可还挡不住他。与薄阎耗费这么大功夫,无非是想给俞聂生出气,也想让薄阎知道俞聂生也是人,就算他不想回以反击,他身边的人也一定会帮他反抗。
薄阎是大夫,会武功也只是为了防身,并不比那些专心习武的人功夫好。大多都是被洵追压着打,洵追第一次的优越感,似乎也要感谢薄阎。
如果不是他的骄傲和最初对洵追的轻视,以至于后期被困地太狼狈,大概也不会露出袖箭来。
烟花是萧倜临走前交给洵追的,如果有什么事可通过烟火召唤。洵追可惜地将小木筒收起来,烟花什么都好,外观漂亮性质管用,可就是只能用一次。
所以说,烟花也算是世上最脆弱的一种。
就像是信任。
萧倜半个时辰内赶来,洵追去俞聂生的院子,叫萧倜在院子里看着薄阎。这个人完全就是个疯子,不看着他洵追根本不放心。
之前听晏昭和吩咐的令羽营重归皇帝手中,萧倜便不再认晏昭和作主,冷漠地守在院中。倒是晏昭和请萧倜坐下,萧倜微微行礼,“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