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云深终于叹了口气,有些自责:
“她给我打了快十通电话,我都没瞧见。。。。。。肯定蹲在哪里哭呢。”
“手机没丢就好。”
靳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去年,我的钱包也被流浪汉抢了,我还和那群人打了一架。”
云深看着他:“打赢了吗?”
靳泽撇嘴:“把他们揍得落花流水。”
“哈哈哈。。。。。。”
地铁路程有十几站,列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渐渐心焦起来,又不说话了。
列车靠站时,靳泽和云深几乎夺门而出。
正逢开学季,火车站内人潮汹涌,拥挤不堪。
两人循着半空中的标识,异常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着。
“出站口。。。。。B5。。。。。。”
靳泽的视力比云深好得多,仰头看见道路右侧的指示牌,倏地拉住云深,
“B3在那里,往那边走吧。”
逆行在如织的人潮中,云深跟在靳泽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纳闷。
为什么这人看起来比他还焦虑?
究竟是谁的亲生妹妹。。。。。。
神思出走片刻,身前的靳泽蓦地刹住脚步,云深躲闪不及,狠狠撞到了他的背。
“嘶。。。。。。你干嘛呢?”
靳泽不答。
他伫立在原地,齿关不自觉咬住了唇,脸上的血色慢慢退去。
云深从靳泽身后探出,用他那双轻度近视的眼睛朝前一瞭,竟也愣住不动了。
十几米开外,B5出站口的标识赫然挂在眼前。
视线穿过纷乱人群的缝隙,云娆就坐在她那个2o寸的粉色行李箱上,正抬着手,用手背擦眼泪。
她的头养长了些,在脑后随意扎成马尾。
莹白的小脸低垂着,即便穿着厚实的冬衣,身形依然纤柔而美好。
而她面前,已经站着一个高挑清俊的少年。
他微弓着肩,背部上下起伏,正在大喘气,似乎是一路狂奔而来。
他也才刚到。
只比他们快了一步,就一步。
看到面前的少女哭得更厉害了,少年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餐巾纸,弯腰递给她。
两人不知耳语了什么,男生忽然将手轻轻放到云娆头上,安抚性质地摸了摸。
“我的压岁钱。。。。。。都放在那个钱包里。。。。。。”
云娆越哭越起劲,忍不住用手攥住秦照的衣袖,
“可以抵一个月生活费的。。。。。。呜呜呜,我太傻了,爸爸妈妈赚钱那么辛苦。。。。。。”
秦照先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继而蹲在她面前,任由她死死攥着自己的衣服,心疼地说:
“别哭了,没关系的。你今年不是要拿奖学金吗?如果拿到了,这点钱算什么?”